第37章 老相好（1 / 2）

一条银龙。

一条雌性的美丽的银龙。

一条只认钱不认人的、雌性的美丽的银龙。

现正拦在李神棍他们面前。

艾梅与该隐战斗的声响愈发清晰响亮，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沉闷的惨叫，想必是来自一些高等的卡里古拉教徒。

“这么说，该隐把你召唤出来的时候，付了很多钱咯？”李神棍小心地问银龙。

银龙摇了摇爪子，从鳞甲里取出一卷羊皮纸。

她说：“这就是契约，事前他付我所罗门王宝藏的三分之一，事后再付给我宝藏的全部。”

李神棍听出了一些蹊跷：“那所谓的‘事前’、‘事后’，究竟是指什么事呢？”

“喏，还不就是那些喷喷火杀杀怪的活儿，屁大点事还要叫我出来，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哼！”

她一哼哼，鼻子里就冒烟，吓得李神棍连连后退，把法芙娜往前推。

“别怕别怕，上面那些废物是我杀的，可老娘我从来不杀人类。”

法芙娜轻轻嘀咕了一句：“我可差点被你烧死。”

银龙眯起眼睛说：“小姐，你还算是人类吗？”

感到气氛有所升温，李神棍连忙挡到法芙娜跟前，对着银龙说：“那么，美丽的龙女士，你一定有一个与外貌相匹配的名字吧？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银龙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怎么，你不认识我啦？”

突然感到米萨斯和法芙娜的眼神压力，李神棍却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因为他确实觉得自己见过这条龙，可似乎并不是在最近，仿佛隔了有一千年之久。或许，那并非他的记忆，而是这具终极躯体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银龙那近乎透明的眼睛，看得李神棍浑身不自在，“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

他好不容易扛住龙威，上前一步道：“龙女士，你，看出什么了？”

银龙吐出个烟圈，口气活像个喜欢抽烟的风流交际花：“千年龙的眼睛不会被蒙蔽。我全看见了，包括你知道的，还有你不知道的。”

“那，我们可以进去了吗？”李神棍知道，银龙绝对不会告诉自己她看见了什么——龙是最喜欢旁观人类上演闹剧的动物。

银龙点点头：“当然，你们三个都可以，期待你们能有最有趣的表现。”

她往门旁让了让，示意他们前进。

李神棍小心翼翼地走过她身旁。

银龙忽然问道：“神棍，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我只是觉得见过你，很久很久以前。”

银龙凑近李神棍的耳边，像人类一样耳语：“是的，很久以前，我们见过，那时我还是人形，而你，却已白发苍苍。”

“你的哑谜很有意思，龙女士。能否告知我你的姓名，或许会有些印象也说不定。”

“霜祭祀。”银龙说，“那时，你叫我霜祭祀。”

※※※

不管那条奇怪的龙了！

李神棍向来认为龙是最不诚实的动物，而且这条龙还是该隐召唤出来挡路的，实在无须把它们的话放在心上。

虽然这次可能有些不同，但是，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对死亡，李神棍很恐惧，却也有点期待。

而此刻，他向原罪之子该隐挑战，既是对生存的渴望，也是对死亡试探，是两者兼而有之的战斗。

和那条龙一样，李神棍觉得这一战会非常有趣。

也许会死，但他仍然非常期待。

“法芙娜，我有些犯困。”李神棍说。

“你想怎样？要李神棍砍你一刀提提神吗？”

“你真是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

※※※

耶路撒冷的地下城，由无数蜿蜒的通道组成。

由于建筑年代久远，风格都非常古朴多变。

李神棍骑着米萨斯，法芙娜则乘风奔跑，穿过满是无头石像的幽暗通道。

在这离地千米的地方，他们还是能感受到黑月的巨大的能量，以及为这地下城市带来空气的远古风墙。魔法的力量是如此宏伟，而这样宏伟的城市却在今天成了一片废墟，不得不靠原罪之子、无名第三者的力量才得以重现。

难以计量的时光，李神棍所寄居的躯体，见证了无数城市的繁荣和毁灭，这些多多少少在他的心里留下长久的印象。

根据另一个灵魂的说法，那是因为，这具躯体没有故乡。

他的胡思乱想，突然被眼前豁然开阔的景象打断。

一个弱小的身影站立在尸体堆之上，她的身旁，还站着百来头巨大的红山羊。

那些山羊都是双足站立，前肢像手一样，端着巨大的红色长枪。

艾梅扶着其中一个的背，咒语在她的口中吟唱。

魔法的乱流把这片石刀森林轰成了平原，竟然辽阔到望不见边际，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