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汉水血未休六(2 / 3)
后,缓缓往侧后方而去,俨然是要拉开距离、腾出冲锋空间。
密密麻麻的魏军骑兵开始大规模流动起来,马甲、盔甲、枪尖、弓箭锋矢,在微微闪现的月光下开始闪耀着一种让人心寒的光芒。
即便是尚未开始冲锋,魏军自己却已经开始不自觉的肾上腺素暴增,开始全军振奋,希冀着敌人此时可能会忍不住心生畏惧,可能会忧虑战局,进而被一冲而散;这是依照着战争经验发自本能的想象。
许多时候,战局的胜负就在这一冲之间,继而就是全军压上,然后放刀砍杀便是了。
谁人都知道,甲骑的那种硬凿有多么可怕!
“关帅!”
组阵的汉军中营,一直观望着战局的孟犇此时忍不住看向了关彝:“让我带人冲一波,必然能拉扯住这些魏贼!”
汉军也有骑兵的,数量上倒是和此时的魏军差不多,不过质量上就有差距了,多是矮马小马,因为精锐的骑兵此时被罗尚带走了。
披挂严整、此时正骑在马上的关彝却是不在意的取过肉干来,慢慢的咀嚼着,闻言根本没有去看战场,也没有去看孟犇,只是缓缓摇头:“还不到时候,且再等等!”
孟犇当即闭嘴,但一旁的御营校尉张牧之却稍显犹豫:“关帅,这恐怕是最后机会了,一旦吾军前面被当面击溃,后面的恐怕就都扛不住,那败势也就定了……为何还要等?”
张牧之毕竟是皇帝近臣,御营统帅,双方又曾一起杀敌过,多少也有些情面,故此,关彝倒是直接说了实话:
“因为魏军太急迫了……这才开战多久,便想要生穿硬凿?吾军就是尽皆力弱,也不是如此让魏贼小看的。”
孟犇也好,张牧之也罢,还有此时刚刚从其他地方巡视回来的其余诸将,闻言都各自怔住。
而此时关彝也顺势看向了正面的那股早已经开始拉开距离、然后在文字的大旗带领下缓缓启动的大队魏军骑兵,并面露冷笑:
“生穿硬凿固然厉害,但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一凿下去,当面军阵固然是难保,但魏军自己也要活活被带去一大块肉,而魏军如此急促和不计伤亡,失了这对骑军后,魏人还有何机动力量?”
“不错。”张牧之此时附和应声,说着:“至于战机,汉水绵延二十里,魏军在上面铺设浮桥无数,只要陛下统帅的后军及时渡河,那战机必然就还有,而咱们抗住魏军正面,牵扯住魏军大部,一定要留下一支机动骑军,一定要等到必要之时出击,方能奏效!”
此时,没人说不知在何处的罗尚所部,那一支军,早晚会到,到了就是决定胜负之时了,而在那之前,定下了胜负,自然更好!
看着已经奔跑起来的魏军大队,诸将此时面色凝重,却都是连连点头,都不是第一次上得战场了,如今之计,自然是顾全大局为重。
魏军马蹄隆隆而起,直冲河畔,饶是关彝统帅的汉军各部纪律严明,也不禁各自骇然失色,却只能在军官的呼喊下尽量将阵型缩紧,领着骑军的孟犇此时更是拼命带领自己那区区两千多的骑兵拉开与关彝那面大旗的距离。
这不是逃跑,而是为了寻求冲锋空间,在魏军凿阵后第一时间反冲回去,遏制住魏军的攻势。
就在刚刚,魏军刚一集结,明白了魏军意图的关彝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个时候,皇帝所在的蒋斌部估计也就是刚刚到达预定的位置,还得是急行军,几乎是奔跑着赶至,此时也根本没有力气集结作战,进而从其他地方形成有效支援。
魏军统帅也不是不通兵法的,定然也是集结了大部。
那么蒋斌所部在关彝看来,最好的处置方式反而是悬而不出,确保魏军将帅分心、分兵应对;与此同时,罗尚部的奇袭之军也未至,那么自己所部,若是真被凿垮了,那也就真垮了!
但战场之上,这种担忧是没有意义的,仅仅是片刻之后,透过月色,可以看到那面文字大旗便猛地加速起来,然后魏军骑兵几乎是如猛虎下山一般,在军纪、士气、战斗本能以及血涌之气的支持下,随着自家将军的带头下,恶狠狠的冲到河畔的汉军,然后以一种陶器相撞,与之俱碎的心态,和当面汉军的步兵阵团狠狠撞到了一起。
此时,关彝所部的汉军也已经拼尽了全力,魏军冲锋过程中,汉军弓弩手拼了命一般与对面的弓手互射,双方箭如雨下,哀嚎声根本就是被喊杀声与箭矢飞空的声音所遮掩,而双方接触的那一瞬间,长枪手更是如扎篱笆一般死死立定,眼睁睁看看耀目的魏军甲骑就这么直直的朝自己砸过来。
前面的将士,动也不动,就依靠着血勇之气,面朝着魏骑,虽然魏骑的这种冲锋不是靠勇气能抵御的。
一瞬间,在双方前沿部队各自以近乎于同归于尽的姿态相撞之后,无数魏军骑兵仗着惯性,几乎是硬生生的将自己和战马砸入到了汉军阵中,而在汉军的弓手射杀下,数千弓弩齐齐发射,魏军战骑基本上已然报销了至少千余人,不过后续的魏骑在一种近乎于让嘈杂到消声的状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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