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安车行(6)(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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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迭起来要继续搞他们的幺蛾子,便是那萧烁也都犹犹豫豫的站起身来,只是没有那两位这么利索和急切而已,而且恐怕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则,恕我本人不能降,请斩我以存城内湖南子弟。”苏车头也不抬,继续来言,半截手掌全都按在雨后软泥之上。

“你这人,到底懂不懂得什么是江湖义气?”杜破阵一怔,倒也不稀奇,当先呵斥。“你只晓得对其余湖南各家义气,难道不晓得对自家兄弟义气?我们黜龙帮自然大气,可这些人没了你,到了淮上也不免忐忑的,有了你他们才能心安!”

“苏兄!”林士扬干脆走过去跪在对方身侧。“时势不同了,当日在鄱阳湖上,你已经尽了对张范、许玄他们的义气,如今国主借了黜龙军来,白元帅这般能耐,周遭这般兵马,你无论如何都已经仁至义尽……我当日无能,不能救你,这一回是断然不能坐视你这般自家糟践自家的……咱们真火教不能再自相残杀了!”

说着说着,竟然泪水涟涟,当众哭了出来。

那苏车看了看立着的杜破阵,又看了看哭成泪人的林士扬,虽然不晓得前者身份,只知道后者根脚,虽然既有些反感和恶心,又有些认可和委屈,但此时一切的一切却被另一种巨大的情绪给遮掩住了,那就是无力感。

“诸位,你们这都是什么呀……”苏车无语至极。“之所以如此,不是因为不愿意降,是不能降!昨日使者走后,我连在真火盆里扔了九次献祭,全都是蓝焰可降,但之前为了方便作战,也为了防止谁擅自投降,我们的家眷全都送入到了八百里洞庭湖里,不光是我们城内这三千兵马的家眷,便是其余十二家也都是如此,而且湖内情况复杂,如今便我是想把人撤出来,也都不知道去哪里寻,怕是亲自在湖内坐镇的张范都分不清谁家家眷在何处!故此,事到如今,只能用我一死,来换家眷安稳罢了!省的湖中有些人脑子发热,便朝家眷下手!”

众人也都讪讪……这种情况确实难办。

犹豫了一下,林士扬收起眼泪,朝着白有思下拜:“白元帅,可否给我们真火教兄弟一条活路?容苏将军回去,多待几日,尽量多收集一些军士家眷?”

白有思虽晓得对方是在趁机登鼻上脸,但居然没有恶心之意,只是立即摇头:“不可以,大军初战,必然要从速,所谓不降则战,以振军心。”

林士扬还要说些什么,苏车也要表态,白有思却继续挥手:“那就这么办吧!请苏将军先协助杜龙头收降巴陵城,然后协助周将军转运降人北上淮西……事情做完了,再劳烦周将军在江北岸将他公开斩首!”

在场之人还要说些什么,一直闷不吭声的周效尚早已经起身,恭敬做答:“白总管放心,属下一定让苏将军明正典刑,不使湖中降人家眷受到牵累。”

不少聪明人此时方才醒悟,反正只是一个表态,那苏车真死假死其实无谓,甚至人家苏车说不得也有这个意思,只是没法亲口说出来,结果这些人只顾着拉拢作态,却无人想到这一层,差点真把人憋死。

当然,林士扬想的更多,他作为局内人,心知肚明,别看湖南这边现在如何大义凛然的,那不过是操师御占了上风,这些湖南人占了下风而已。实际上,真要说各种人心散乱,各种争权夺利,湖南诸侯内里并不比现在的真火教还有萧国主那里差。

当初真火教还没有加盟的时候,萧辉在湖南这边,就是被湖南诸侯内部厮杀弄得焦头烂额,只是现在被操师御压着被迫一体罢了。

那么从这个角度来说,苏车真真假假的去死,说不得也是一种针对湖南诸侯的攻心之计。

想到这里,林士扬又忍不住去看白有思……他心知肚明,自己之所以会动摇,包括黜龙帮之所以选中自己,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一则是他现在的地位,真火教拿下江东,不能自我把持,上下左右动荡内斗,自己算是趁机拉起了一个年轻人的派系,这算是有实力;二则,所谓内奸自古似忠臣,他当日去老教主身前固然是个耳目,但到底得了老教主的教导,有了一层关系,便是操师御这个前义兄也不得不用收徒的方式来做遮掩,这就是老教主的影响力,而黜龙帮一旦南下,少不了要把老教主再架起来的,这叫做有靠山;三则,他其实是江南这里少有的了解过黜龙帮体制架构的人,那一次出访以及与东都使者房玄乔的多日交流,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震撼,他敏锐的意识到,黜龙帮是真的把架子搭起来了,而且是有他们自己一套说法的,就像盖房子和造船一样,是有章法和道理的。

不过,一直到现在,这位真火教后起之锐都没有搞明白为什么黜龙帮能够把房子盖起来,但也不需要知道,他只需要知道目前呈现出的结果是,黜龙帮那一套成了,架子立住了,没有出现割据造反的情况,没有出现大规模内战的情况,而且现在在整军蓄力,伸张布局,准备与大英并争天下。

而江南这里,却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

甚至,有时候林士扬自己会纠结一个特别没有意义的问题,那就是到底是黜龙帮做的特别好,超出了常规,还是江南这边做的特别不好,烂到了淤泥里?

总之,他是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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