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章 阿妈，走了......（1 / 2）

阿婶的举止艰难，丫丫数次都想要去帮忙，只是阿婶都微笑着，拒绝了。

“老头子说过，喜欢看我梳妆时候的样子，只是这些年，一直都很忙，没来得及梳妆，冷落你了，老头子。”阿婶眼中露出甜蜜，看着空空的墙壁，轻声开口。

而手上的动作却是并未停止，仍然一丝不苟的照着镜子，一会整理一下衣服，一会拾斗拾斗头发，原本苍白的脸上，更是瞬间红润了许多，隐隐有了几分灵动之意。良久，阿婶才满意的从镜子中醒来，却是看着晴天和丫丫，眼中露出慈祥。

“老头子走的时候，雪也很大。我记得，我一直送他到城隍庙，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雪中。记得他走的时候，笑着对我说，月芳啊！你看，这雪都舍不得我走，再留我呢？肯定是你不想让我走，故意让老天下这么大的雪。当时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老头子又说。月芳，来年这个时候，若是在下这么大雪的话，一定是我回来的时候，到时候，你到城隍庙等着老头子啊！老头子看不到你，会想你的。。没想到，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而祁村从此就再也没有下这么大的雪了，几十年，老头子都再也没有音信。我还以为他都忘了我呢？今天，又下雪了，下的比当年更大，老头子说，当年我舍不得他离开，所以天才会下雪。如今这雪更大，我想，老头子比我想他更加的想我，不然这雪怎么会这么大呢？老头子，这是来接我了，他.没有忘记当年的誓言。”

阿婶的话，使得晴天和丫丫同时陷入了沉默。“小风，丫丫，阿婶，希望你们，都能好好地，好的过下去.”阿婶此话出口的时候，深深地看着晴天，言语中似乎隐藏着什么，这是晴天却垂着头，似乎并没有发现。

“小风啊！阿婶还有一个愿望，这个愿望从见到你的瞬间，阿婶就一直想啊，一直想.只是阿婶始终没有等到这一天，如今阿婶要走了，阿婶想要听小风叫我一声阿妈，可以吗？”阿婶的眼中带着点点的希翼，更是有着几丝不舍，带着慈祥，带着询问的语气，轻轻在晴天的耳旁响起。

低下头的晴天，慢慢抬起头来，看着阿婶眼中的沧桑，以及渴望，良久，都没有说话。直到阿婶眼中的希翼变成失望，渐渐的失望变成暗淡，眸中的灵光隐隐要暗淡之时，晴天猛然跪在阿婶的脚下，抱着阿婶的双腿呢喃道：“阿妈，阿妈”起初那一声阿妈如此的生涩和悲伤，只是随着晴天不断地重复着，重复着，那声阿妈渐渐变得自然，变得温暖。

阿妈笑了，笑的一如当年那般快乐。他的孩子，自小就疼爱的孩子，终于肯叫她一声阿妈。曾经那日日夜夜的呵护，都在此时被一一唤起，“阿妈、阿妈。”微弱的呢喃声在城隍庙中回荡着，阿妈的眼神也慢慢消散，其抱着晴天的头，看着门口，眼中依稀出现了一个苍老的身影对着自己在笑，而那苍老的身影背后，还有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一对小辫子，在咿呀咿呀的跳着朝自己跑来：“阿妈，阿妈。。”

阿妈的瞳孔渐渐的放大，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只是就在其眼中的光芒完全要消散之时，一声恍若啼哭的悲戚声，似乎猛地将阿妈惊醒。：“阿妈，阿妈，您等等水花，水花做的饺子，您怎么能食言，说好的，要等到水花来的，”城隍庙外，一个衣衫凌乱，脸上更是带着几分青紫的女子，跌跌撞撞的跑来，那是一个女儿，对母亲的呼唤，那是一个女儿对母亲的思念。那声声的啼哭声，穿越了厚重的积雪，传入到阿妈的耳中。

阿妈，笑了，那眼中最后的一丝遗憾在其闭眼的一刻，彻底消散了。阿妈似乎看到，一个绑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正晃啊晃的跑到自己面前：“阿妈？你给花儿，做一个你的泥人好不好啊!花儿想以后长大了，还把阿妈一直留在身边，花儿舍不得离开阿妈？花儿.”

水花终究是没能看到阿妈最后一眼，阿妈在笑容中，闭上了眼。水花带来的饺子还是热腾腾的，只是阿妈已经离去，嘴角的笑容依稀和当年一样温暖，只是阿妈再也不会睁开眼了。

“阿妈？你不等水花了吗？阿妈，水花做了您最爱吃的饺子，阿妈，你吃一口，水花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水花不会再固执的要嫁给大哥了，求求您，睁开眼，看看水花好不好。阿妈！”水花的食盒在跌撞中没有落下，被其抓的紧紧地，只是当其看到阿妈闭上的眼睛之时，食盒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那一声闷响，似乎像是她此时的心一样.

水花哭了，其哭声比以往更大。阿妈再也不会在责骂她了，阿妈再也不会在呵护她了。“阿妈，都怪花儿不懂事啊！花儿弄坏了你的泥人，花儿将阿妈弄丢了，若是花儿早一点来，阿妈就能看一眼花儿，花儿知道，阿妈一定想吃花儿的饺子，花儿要是能再早一点，能早一点来.”

花儿的哭声中，无数的自责与悔恨，在城隍庙中四处回荡。她为了自己没有见到阿妈而哭泣，他为了没有让阿妈吃到自己的饺子而哭泣。只是一切都已经过去，纵是悔恨，亦是只有叹息。

风更大了，雪也更加弄了。晴天站在城隍庙里，看着门口，那白皑皑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