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番外】上官清· 悠悠寸草心(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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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上官清,今年四岁,母亲说我是五岁(虚岁),父亲说我是四岁半。( )作者嫌字多了麻烦,本文默认是四岁。

(作者:咳,小朋友,好不容易这么大一个版面都给你,就不能弄一个好一点的开场白?)

我从记事开始就知道我与弟弟不同。

我是父亲的嫡子,弟弟却只是庶出。出生注定了一切,吃穿用度,连生活方式都不一样。

我一人可以独住府里最好最大的东苑,弟弟和他的母亲却只能在那稍小的西苑里住着。每每堡中进了新的东西,父亲也总叫我先来挑选,剩下的再给西苑送去。

我没有见过我的母亲,父亲的正室妻子。

我身边只有一个婢女苡翠,她是我母亲离家之前为我留下来的。

除了她和父亲,府里其他人从不在我面前谈论我母亲的事。

却总有那种闲言碎语从各处传来,有人说,我的母亲是个歹毒的女人,与父亲新婚不过两月就害死了我的爷爷。

有人说,我的母亲嫉妒成性,见府里冷氏有了身孕,便处心积虑要去算计。

还有人说,母亲之所以离家,是因为她谋害冷氏及冷氏刚出生的孩子,被父亲撞见。怕父亲怪罪才抛下我逃了家。

苡翠说,我的母亲是个极漂亮的女子,抚得一手好琴。

父亲说,我的母亲身上有寒症,需得在娘家好好疗养。

母亲的娘家我是知道的,地势在北的殇清宫内。苡翠说,殇清宫是母亲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我曾问为什么会可怕?苡翠只是敷衍告诉我,你见过谁家的宗室是用冰砌起来的?然后,再无后话。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什么样的病症要在一个地方疗养四年?姑父华景疏是江湖默认的神医,每每见了我,总是叹气摇头。若只是养病,为什么逢年过节都不回来看看?为什么父亲也不去看她?

我的弟弟只比我小一个多月,父亲待我总是和待弟弟不同。

父亲很少对我笑,若不是见过父亲抱着弟弟笑得开怀,我还会怀疑父亲是不会笑的,从记事起,父亲就从没有抱过我。

父亲待我很严厉,每每犯错,总会苛责。

同样都是父亲的儿子,可是区别却很明显。

白天,习武。我们在烈日底下扎马步,弟弟练到一半坚持不住,同父亲只会一声便到树荫底下玩蚯蚓;当我坚持不住身子微微动一动时,父亲却是冷眼看我,加罚扎马步的时间。

晚上,读到一半就沉沉睡去,我若微一合眼,不幸被偶来寻看的父亲见了,戒尺就会直接打在我面前的桌面上。

父亲每周会不定时抽察几次我们平日功课。背书的时候,若弟弟吞吞吐吐背到一半记不住,父亲会开言提醒,弟弟若实在忘了,父亲也不会多说什么。我背书时,若背得语速稍不流利,便会被喝令重新来过,若哪处忘了,加抄加罚绝对不会少。

平素里,我与弟弟玩在一起,他寻了小径带着我偷溜出府,回来时,两人罚跪,挨戒尺的却只有我一个。

弟弟能无所顾忌抱着父亲喊“爹爹”,我却只能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唤“父亲。”

我曾顶撞父亲问为什么会区别对待?

父亲罚我到宗室里待了一晚。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你是嫡子,是长子,就要有那继承家业的本事!”

我起先不知道这种区别对待和继承家业有什么关系。越长大些,这种区别对待便愈发明显,在与弟弟一同习武读书之外,父亲会抽出时间单独给我开课,由他亲自教导,对我也更加严厉。

后来,在书上见过兄弟间争夺家财的例子我才明白,父亲的区别对待是故意的,为的,是往后即便弟弟想同我争这个位置,也没有那份本事来抢。

而我,却是羡慕弟弟的。

他可以轻轻松松的过着每一天的日子,想玩就玩,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闹就闹。他还有一个疼他爱他的娘亲。

可以在他累的时候抱抱他,在委屈的时候安慰他,在笑的时候陪着他一起笑。

而我,什么也没有。

他的娘亲是府里的冷氏,按理应该是父亲的妾,可府里母亲一直不在,府中琐事便由她打理,她待人和善,新进的下人们索性将冷氏认作了堡主夫人。这一点,让苡翠很是气愤,每每见了冷氏,总是爱理不理。

同在一片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冷氏每每见了我,总对我客客气气的,倒是她身边的婢子,见了我,总没好脸色,有几次,险些和苡翠打起来。

苡翠说,冷氏身边的婢子,以前没少受母亲欺负。她每每说这话时,脸上总露出几分神往之色。这让我不禁怀疑,我的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因着苡翠的关系,我从未喊过冷氏一声“二娘”或是“庶母”,每次见了面,能避就避。父亲问我为什么?我当时不知是哪里冲昏了头脑,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不喜欢就不喜欢,让我违着心去接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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