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笑知生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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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刘公祠不过百步的山道上,一名挑着空篓的老者忽然驻足不前。单看其人样貌,不过是一名贩卖干菜的小贩,而夹在这老者腋下的香烛,似乎也说明了他上山的原因。

望着前方的刘公祠,噬仙铃九品铃官吉言再次有了犹豫,依着今日所见,那柳如烟的状况貌似痊愈,实则余毒未清。如果吉言想让其人继续疯下去,那么他有很多种方法,可是吉言觉得,在没见到那个“高人”之前,自己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在阳光的照耀下,午后的刘公祠似泛着一些淡淡的烟气,那斜靠在太平椅上的伏济,此刻正用一张蒲叶扇着阴凉,这等状况,若放在盛夏,倒也平常,可这春耕不过半月有余,其人如此做派,任谁看上去都会觉得有些怪异。

深吸了一口气,吉言再次向前迈出了一步,可其人的右脚却还是如方才一般,就似被什么东西凭空挡住。

抬头望向坐在刘公祠外的伏济,九品铃官吉言收回了右脚。其人双手叠抱,远远对着伏济深施一礼,随即转身离去。也许对于他来说,与其面对一个深不可测的对手,倒不如回去等等将军府那边传来的消息。

将军府这边的状况令人“堪忧”,木案两侧的粱兴蛮牛二人都是满头大汗,随着蛮牛案下踢出一脚,那粱兴开口骂道:“蛮牛,你莫不是又想偷老夫的棋子?如此勾当,倒是哪个教你的?”

这十盘棋,下得当真辛苦,蛮牛的棋艺之差,大出粱兴粱大人的预料。这粱兴原本打算让上蛮牛几盘,就算是看在那副棋子的份上,随便送他些银两。不想这蛮牛便如同个瞎子,即便你将老将送到这厮眼皮底下,这厮也只管在旁处吃个痛快。

若只如此,粱兴也就认了,可这蛮牛居然还有个极其不雅的毛病。不管被你发现几次。一旦见自己形势吃紧,当即便在案下踢出一脚,只待你低头去看的瞬间,偷偷拿走你案上的棋子。

揉了揉快要被蛮牛踢肿的脚腕,粱兴忍住火气没有在其人脸上搂出五个指印。这毕竟是在将军府内,就是想打狗,也需看看主人的脸色。不过这踢也不能白挨,这说几句还是很有必要。

“蛮牛,老夫就搞不明白,似你这等的棋艺,也敢跑去棋馆招摇?若是在那里遇到老夫,老夫定当让你将棋盘也一并吞下去!难怪你这长时日在京都内都置不下房产,可是但有银两就拿去与人斗棋?,罢了!罢了!这些银两你只管拿去,老夫认输便是!”

听闻粱兴如此言语,周围立时传出一阵吸气之声,那案上摆放的银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便是在一旁看得两眼翻白的张进也暗自寻思。

“今番这蛮牛当真是发大了!看来,这春晓园的事情一了,还需拉上这小子去妓馆里花销花销,顺便再问问棋馆内与他斗棋的老者来历。这棋子既是有些来历,只怕那棋盘也是个稀罕物件,若是能搞了过来,给这粱大人凑成一对,没准其人一高兴,给的比现下还多!”

蛮牛的反应肯定是慢了一些,其人双眼紧紧盯着棋盘,口中却在不停的嘟囔。

“习惯了,习惯了,大人勿怪。这最后一盘蛮牛下的仔细,应当有些胜算,还是下完妥帖!”

那粱兴闻言两眼冒火,当即起身落下一子。

“将!死棋!有本事你将老夫的帅也一并偷去!”

看着棋盘上的死局,这蛮牛双眼忽然变的赤红,作势便要去抓案上的棋子,一群早已等得心焦的武护见状,忙一哄而上,将其人牢牢按住。自然,那案上的银票也被人收起,揣入了蛮牛怀内。

“大人莫恼,蛮牛便是这等心性,大人且先回房歇息,待属下收拾了棋子,便给大人送来!”

抹了一把自己额头的汗水,粱兴看了一眼案上的棋子,心情略微平复了一些。

若依着这两日看,那传说中的九品铃官吉言,也不过如此,即是不会武功,想要进入这春晓园势比登天,自己只需进到铁房内再睡上一晚,其人明日还不乖乖将红铃送来!

“若是有了九品铃官赠与的红铃,我该用来杀谁呢?这买家想必其人不会泄露,可我如何会猜不出?这涉川除了那个人,谁出得起这大价钱,即如此,那便让这涉川变变天吧,谁当这国主,倒关我鸟事!”

被蛮牛踢到的脚腕微微有些发痒,可粱兴没有当做回事。被个莽汉踢上两脚能有何事?睡上一晚也就没事了,自己因祸得福,除了那铃铛,还得了一副上古棋子,若是将这套棋具凑齐,正可拿来和隐月宗的某位高人攀攀交情。

臆想着自己来日的风光,这粱兴的脸上渐渐泛起笑意,他决定早些进到那“铁笼子”里面,好歹熬过今夜。可是他不知道,有些事,从这春晓园响起笑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发生了变化,今夜无论他粱兴睡的多早,都注定将是其人在这个世上睡的最后一觉。

柱国左将军府外,一名贩卖干菜的老者懒洋洋的抬起脑袋,似是想看看这天色到了几时?而此刻,柱国将军府内,一处阁楼上的窗扇业已被人推开。那是一个信号,这信号只代表一个意思。

春晓园中,有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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