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半张脸(1 / 2)
怎么办?怎么办?我哆哆嗦嗦地按着手机,该给谁打电话?宫晓瑜吗?她胆子比我还小。莫微凉?对,莫微凉,他能给我辟邪的符咒,应该也能帮我吧?可我没有莫微凉的电话啊,宫晓瑜一定有的,一定有的。
我哆嗦着翻着通讯录,拨给宫晓瑜,将手机贴到耳边,却没有听到熟悉的彩铃,竟然是死寂一片。这手机几乎是我现在唯一的希望了,我也不敢放下,还是紧紧地贴在耳朵上,手指头反复地按着拨出键,渐渐地,手机里终于有了声音,却是由远及近由小及大的样子,“呼哧,呼哧……”好像是一个人的喘息,那喘息低低地压抑着,好像根本不敢放开却又压抑不住的样子。手机里怎么会有喘息声?难道拨通了?
“晓瑜,晓瑜,你在吗?”
我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手机里喘息声依旧,好像又多了一点点声音,似乎是个背景声,我听着听着有些熟悉,这不是我的喘息声吗?那背景音就是车开的声音。我的喘息声怎么会到了我的手机里去?我不是在给宫晓瑜打电话吗?
我拿下手机低头一看,竟然是没有信号的。
真是鬼打墙吗?真是鬼打墙!我想起鬼故事里面说的,当你在一个地方怎么也走不出去的时候,就是碰上鬼打墙了,只不过有的鬼打墙会在天亮之后自己散去,有的却永远将人困在里面,再也出不来了。
我的心跳的太过厉害,额头上已经见了汗,但手脚却冰凉麻木起来,我从来没有碰上这种情况,我曾经以为我是个胆大的,原来却是因为我根本就没碰到任何灵异的事情!
我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不住地发抖,双眼不敢胡乱瞟去,只能紧紧地盯着车外的车灯,车灯还是很暗淡的样子,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我一咬牙,打开了远光灯,却见车灯忽拉拉地一闪,发出两道极亮的白光,白光在一瞬间照到很远却又立刻暗了下去,变成了两簇暗黄色的灯光。
可就在刚刚的一瞬间,我似乎看到车前有白影一闪,依稀看起来像个人形,但,肯定不是人吧?在这个漆黑一片没有一点人气的黑夜里,在我时速120迈的车前晃悠的,怎么可能是人?是那个将我困在这里的鬼吗?
可我没有得罪过谁,也没有做过亏心事啊,遇鬼这种事,也应该是穆西宁那个王八蛋碰上而不是我啊!难道真是倒霉到了谷底,连遇鬼这种事也碰上了?
我不敢放松,踩住油门的脚都麻木了,现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天亮了,可是,天会亮吗?
我看了看时间,还是2:30,闪烁的电子数字特别冷漠,好像那淡白色的数字后面隐藏着一双窥视的眼睛,正得意地看着我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刚刚时间从1点到2点30过的很快,在我感觉好像才过了5分钟,可就在我感觉已经过了半小时的时候,时间竟然一点都没变。
这鬼,是在玩我吗?
我心头有了一种被捉弄的愤怒,恐惧的感觉竟然也稍微淡了一些,不就是把我挡在这里吗?你还能干什么?我就不信天永远不亮!
我想到鬼故事里说的鬼会把人不知不觉地引到悬崖边上,当人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坠落悬崖。虽然我现在是在城市里不会有悬崖,可谁知道这鬼会不会将我引到什么建筑施工地去,让那些钢筋水泥从天而降呢?我还是把速度慢下来吧。
我使劲抬了脚,将油门放开,耳边却又听到一声“嗯哼”。
“你是谁?你想干嘛?”我怕得不行,“我叫苏落,今天28岁,我经常献血,每次地震洪水也都捐款了,我还刚刚被男朋友抛弃了,我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虽然我怕的要死,却还是硬着头皮喊着,未知的恐惧才是真正的恐惧,我不知道这个将我困在这里的东西想干什么,也许它现在就像一个抓住老鼠的猫一样正在冷冷地盯着我,看我做困兽之斗,可是不斗,我又不甘心。我算不上什么大善人,慈善家,可我真的不是坏人啊,为什么找上我,为什么?
我声线颤抖地讲着自己的生平,力证自己是个善良正直的人,可除了我的声音和车的声音,再无反映。
“你到底想干什么?给个痛快!”我额头上的汗顺着肌肤流淌了下来,进了眼睛,眼睛有那么一刹那地不适,“死就死吧!”我大吼,眨完眼睛,突然就看见前车窗上,出现了惨白的半张脸。
只有半张脸。
我呼吸一滞,几乎都喘不过气来,本来与外面的黑夜几乎融为一体的暗淡的车窗在一瞬间被这半张脸照亮了,这半张脸的脸色像白炽灯一样苍白,白到带着了光,所以看上去特别清晰。
这只是小半张脸,是右边还是左边,我根本就分不清楚,只能看到人脸围绕着眼睛的那部分肌肤,还有一个苍白秀挺的鼻子,嘴唇那部分是完全都没有了,裸露着血肉模糊的下颌。那半张脸上只有一只眼睛,但那眼睛,是闭着的。
“啊——”我尖叫一声,下死力地踩向了油门,死就死吧,死就死吧,我撞死你,我撞死你。
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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