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赤尻（2 / 3）

，迷茫的苍凉，问道：“你，你是仙家神兽？”

但凡天下人，都曾听闻上天真神坐下神兽，最为耳濡目染的，唯有四种。

四下神兽，分散大乾东西南北开外，各是为东青龙，西白虎，南玄武，北朱雀，只是四神兽各主皆在神魔大战中死去，因而神兽无主，至今不知去了哪里。

那黑猿说自己是天上神兽，且看其一身黑毛，时而眼中泛起慑人红目，说是神兽倒有些勉强。

不妨这时，却是赤尻马猴正起身形，盘腿坐于地上，牠看着禹郎，似是知晓他腹内话语，当下摆起正脸，道：“你看我这般样貌，是不是觉得我不像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那四厮。”

禹郎登时张大双目，道：“你怎么会知道？”

赤尻马猴哈哈一笑，道：“我这般样貌，也难怪你会这么想。”说完，牠再次正起脸色，道：“这天下之间，有五仙，乃天地人鬼神，有五虫，是谓蠃鳞毛羽昆，我赤尻马猴，既非五仙更非五虫，原乃是如来佛祖坐下神兽，只是我以前年幼贪玩，下凡祸害众生，到最后被天辰大人收复，这才归到了他的门下。”

禹郎见这赤尻马猴说话颇有些风范，不似猿猴这般畜生，心下觉得踏所说也不无道理，再加上适才牠为自己解除黑心珠黑灵，免得自己身心被黑心珠所噬，没入魔道，对牠的好感，颇有提升。

赤尻马猴看着禹郎，又似知道他心里所想，只听牠昂首呵呵一笑，道：“禹郎，你且过来，待我用尽毕生武力，为你封印黑心珠。”

禹郎面上有所困惑，他摆了摆头，挤眼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前辈和魔孽妖……”他没有说出那最后的一字，终了眼里泛出几声泪珠，道：“两位前辈，到底，到底是我什么人？”

这一问，唯见赤尻马猴脸上甚是难看，牠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不可能，你追随前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的，快快告诉我，不然就算我身心被黑心珠所噬，也绝对不会让你碰我一碰。”

他眼神坚毅非常，怒眼狠狠直视着赤尻马猴，赤尻马猴看他神色这般坚定，内心深处，怀念起了那个许久，许久才能见到主人，他凝眼看着禹郎内心，忽地微微眨眼，面上极度沧桑感慨。

只见牠站起身来，身躯是那般的威武，如山之屹立不倒，对着禹郎道：“禹郎，你可知道我赤尻马猴的本事吗？”

禹郎疑问的嗯了一下，未曾说话，赤尻马猴见他还是这般坚强，再次道：“我赤尻马猴，皮若钢，肤似铁，力敌金刚，气冲斗牛。”他语气稍微缓和，接着道：“可我还有两项本事，便是晓阴阳知人事。我的真眼比起圣女娘娘的黑玫瑰，那是要更加的知道人心深处，此事你自己已然知晓，又何必来问我呢！”

赤尻马猴此言一出，带着许久的悲伤，禹郎听闻，身子不禁一记大怔，双眸之内，两行明泪如那奔涌的怒涛霸海，源源不断，他的声音变得哽咽，他的手掌瑟瑟抖动，便是连他的内心都是那般剧烈地颤动着。

究竟，在那几片黑色花瓣里头，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他明明是一凡尘男儿，为何，为何你要拐弯抹角的告诉他答案，尽管他想要知道那是虚假的，尽管他认为那是不可能的。

禹郎发声大怒：“你骗我！”手里法决掐起，全身黑芒再次涌现，他的眼神变成了红色，第一次，完全变成了红色……嘴里嘶声喊着：“双剑合一，金剑。”

两声锵锵，赤尻马猴还是把剑远远地打飞了出去，两剑插在远处的立岩之上，动不得一分。

忽然，禹郎只觉得脖子来了一阵疼痛，眼前兀自一阵模糊，全身无力，瘫软地倒了下去，重重地倒下地去。

双手扶着那倒下的身形，赤尻马猴眼里，也是渐渐流出了明泪，最终，牠还是没能守住秘密，牠捧着禹郎的身子，双膝重重跪在地上，朝着那两座坟墓，重重地跪了下去。

“天辰大人，圣女娘娘，对不起，小人还是忍不住了。”

原来，禽兽比起人来，比起真神，那是更要有情，有义的吗？

牠转身，怒地手掌一挥，一座大石横空出现，把眼望去，唯见那石长九尺，宽四尺，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更有青翠颜色覆盖，石壁之上，郝然用着古篆字体写着：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这十二字。

望着那天书，赤尻马猴心中一怒，仰天一声咆哮，似万丈深渊里无臂人的呼喊，似穷途末路逃亡者的嚎叫，如此凄惨。

咆哮之后，只见赤尻马猴正起脸色，死死地抱住禹郎，牠全身玄芒泛起，光射四方，刺破云霄，透过苍穹，直直上天。

然而，也就在这时候，晴朗的天空，忽然起了一阵阴霾，深重的暗色阴霾，雷打了，狂风做了，倾盆大雨下了，却只见牠豪迈一笑，瞪眼仰首看天，突然脱出一只手来，怒而指天，一声大喊：“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待看你们，敢否与郎共武？”

数道惊雷，自暗暗穹顶，蜿蜒直落，发出响彻天际般的镇魔怒吼，重重地落在了赤尻马猴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