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拆剑（1 / 2）

话音浦落，现在已到午时，不知哪里飘来的一阵云雾氤氲，越来越多，渐渐浓重了比试台上的气息，明明才九丈来高的乾字比试台，被这股云雾笼罩后，竟好似百余丈高台处漫起的飘渺浓雾，一阵风吹来，飘荡了几许的浓郁，那股浓郁茫茫荡开，彷佛伸手就可采撷。

对面是一身白衣婉转，随风舞动的清丽白雨。

这阵风吹了许久，她的头发被吹得扭曲翻转，猎猎作响，几丝落在红红的杏唇上，飘划沟壑着大眼长睫，那种看着十足柔怯娇美的模样，深深地映在了禹郎的眼里，内心深处。忽地他想起了莫松道人比试前告诉他要同尹碧莲成婚这件事，末了终于禁不得黯然垂头，心中百般滋味不能道出，这份苦楚，宛若针刺。

他再次抬头，同白雨相视一望，二人眼目交接，不由擦出万丈火光。

就这样想继续看下去，奈何师恩情重，他再也不想去想太多，终了把手朝后一弯，“锵”地一声拔出辕皇神剑，持剑挡在胸间，左手处还捏着剑诀，朗声道：“在下莫阁局禹郎，请赐教。”

白雨亦是同他交目中醒过神来，随即把剑横在心坎处，忽地再次提眼与他对望，二人两眼茫茫，身距两丈却时隔千万里，遥遥路途，始终望不到尽头。

良久，白雨方是开始做出了动作，只见她低眼转头，看向坐席处的干将与莫松道人，其更多的是落在尹碧莲身上。半晌，方是见她转过头来，柔声道：“禹郎，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禹郎怔了一下，轻声道：“你问吧。”

白雨咬了咬牙，手中紧紧攥拳，她垂头，忽地抬眼看向天苍，待得一声长叹过后，只见她眼角流着几滴流波明泪，而后柔声道：“今世，能不能换我守护你？”

禹郎不禁一愣，想起了鼎香园那时，白雨孤身一人淋雨啜泣的夜晚，那一夜，这份柔怯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上次在鼎香园的时候，你曾经说过我们认识好久了，我亦是知道我出身不凡，乃仙魔之子，可除了这些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在天上时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而被贬下凡吗？”他此话一出，却是让得白雨心头一阵慌乱，她不想说起先前的事，奈何禹郎过问，她也不想再多隐瞒。

白雨道：“千年以前，我是一只出世不久却能立马化作人形的狐妖，因惹怒了王母娘娘要被捉去斩妖台，那时候你出来为我辩护，甘愿下凡历经劫难救我性命，王母特准饶我一条性命，而你却是要堕落轮回……”

她还未说完，禹郎却是嘴中笑，笑道：“原来我是为了你才下凡的，我就觉得我认识你很久了。”白雨倾国一笑，淡淡道：“是啊，我们二人确实认识很久了。”

禹郎涩然一笑，并不答话，适才挥手示意二人比试开始的老者判官已然御器离开比试台，这时正凌空飞于空际，本还想悠闲自得的看着比试快速完结，也好回去喝喝茶水，却是不料二人聊得欢乐融洽，他心头难免几分不满，大声道：“比试已经开始，莫要再说话，若是耽误了时辰，二人一同判输。”

禹郎听闻此话，快快舞了几下辕皇神剑，可是前头白雨却是收回剑锋，持剑朝下。

“白雨姑娘，我们还是开始比试吧。”言罢再不多说，禹郎立刻送剑上前，只是这招他并未聚起身上金色灵光，剑身并未披上金色剑芒，而是一招平淡似水般的挥剑。

白雨顺手一抡，轻松挡住，禹郎则下意识地递出第二招，只见剑尖划往她左臂处，可白雨却是未曾拿剑抵挡，而是轻轻转身让过。这一招亦是没有聚起灵气，奈何禹郎臂力惊人，竟是划出了一道剑风，令得白雨衣襟扬起，看着竟似风中尘仙。

这等平淡似水的比试，比起其他七座擂台上的刀光剑影、群芒万射都要温和许多。

打了许久，白雨就是不出一招，只顾闪躲，或是拿剑挡剑，委实是在拆剑，而禹郎看似也并不想拼上全力，只如老者判官嘴中所述一般点到为止，只要是不伤及别人便是好的。

莫松道人见此，面容紧紧蹙起。心头不由想起了千年前二人相互拆剑的情景，他暗叹一气，也不知这两个孩子到底是要干什么，又或是天苍作弄，让得二人以拆剑比试，好来唤回禹郎全部记忆。

如此几十招都是如此，不说老者判官拿他二人没法，便是连远处坐席台上都是一阵轰然哗语，特意前来观看禹郎比试的百姓好像十分不满。

老者判官再也不得任他二人胡闹下去，当即一声大喝：“你二人快些使出真本事，若是再这样打下去，何时能分出胜负？”

当这句话传到禹郎耳内的时候，却是见得禹郎眼色登时变得阴厉起来，他忽然沉声道：“白雨姑娘，我要使出真本事了，你要小心了。”他的剑招陡然变化，只听几声刷刷，那辕皇神剑却是犹如蛇形蜿蜒一般左右来回，剑锋霎时变得凌厉起来。然而凌厉虽有，却无一丝杀气，很明显地，那是在试探白雨的道行深浅。

被这招凌厉袭来，白雨虽说有着千年道行，竟也措不及防，当即挥剑抵挡，奈何禹郎臂力惊人，只是刚刚碰到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