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梼杌(1 / 2)
十万大军浩荡千里,因步踏荒野蛮途,每行一步都能见得黄尘飞腾,空中淡色弥漫,雾霾一片。兵士道人步伐沉稳有力,每行一步,竟是整齐端正的如同幽笛荡气回肠。中军三万将士道人,每人手中持着一竖“颌”字黄旗,而前军精英万人,每胯下行着一匹高壮汗血宝马,最前处的颌蛩坐骑也不例外。
这几日下来,禹郎只见颌蛩面如黑炭,眼如冰刀,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几日过去,禹郎都想从颌蛩嘴里得知一些有关于边关战乱的情况,奈何颌蛩依旧金刚怒目,气势汹汹,也似低首沉思。如此两日下来都无甚捷报,禹郎也只得调转马头,来到严嫣身边。
禹郎道:“严姑娘,为何行军途中突然转头,难不成是皇帝下令让我们前去平定西戎祸害?”
这时的严嫣退去了往日一身的大黄铠甲,此刻只着一身轻便,唯独左肩连至胸间的小甲,细白的手掌肌肤漏了出来,带点清淡气息,甲里还揣着一杆绿色长笛,长笛长有两尺,通体碧绿,阳光照耀,令得长笛耀耀灼灼,乍一看下竟如同仙家宝物。
严嫣清淡一笑,道:“我们是要去江东不假,便是现在走西戎之地,也会在日程之内赶到的。”
禹郎有些不解,问道:“这是我第一次随军出征,有些事情我都不怎么了解,西戎之境处御龙山之西,距江东之地遥遥万里,我以前去过一次江东,却是御剑飞行七天方能赶到,这回全军乃是步行,还这般来回折腾,哪能在半月之内走个来回?顶多能够到达西戎。为何我们不御剑驾云飞去,这般多快。”
严嫣忽地也是摇了摇头,轻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也是我第一次出征,只不过……”
她一语未落,忽地传来一道猥琐之音,循向声处,却是杜翁。杜翁瞥了一眼禹郎,轻描淡写道:“行军途中,便他们是军士,奈何今非昔比,现如今四方灾祸不断,光靠军门带出来的将士道人哪里能够补充军家兵力,在我们这十万人当中,能够御剑飞行的不在多数,多者乃是不愿在受苦,而前来投军的民间疾苦百姓,他们哪里飞的了,总不能我们飞走,他们就留下来慢慢走吧。”
禹郎回头探向后军六万百姓军众,竟不敢相信他们本是百姓,不由道:“皇帝不是下了命令,除去军门之人外不可让他人参军吗?”
杜翁因为尹碧莲同莫松道人没能给他开明一事,有些怀恨在心,莫不是莫松道人亲自给他施了歉意,还补了万两白银,他这小心眼的老人可不会这般再理禹郎。
“此一时彼一时也。”杜翁饮酒道。
禹郎也只有淡淡点头,心中只想快些平定战乱,统一四方,好让受难之人快些回家,安享天伦。
如此过去两天时间,忽地空中飞来一道黄色光束,颌蛩顺手一探抓住令箭,细一看下竟是发觉西戎边关告急。因时间紧迫,再者手头军士行军太过缓慢,特命前军万人军士下马,把马匹赠与后头军士。待得宝马显出两侧双翼,摇扇两侧羽翼,不曾想马匹虽弱,却是硬着扛起了六人腾空一跃,转眼之间已然到得天际。禹郎自严嫣嘴里得知,此马名谓天马,食草,秉性温顺,寻常之时与一般马匹无异,若其显出双展,即可一跃而起,日行三千里。
而颌蛩就先行驾云,领着中军三万人先往西戎。
天马就这般背了后头六万军士飞行,因人数过多,本可三日得万里远征,却是花了整整七日时间。
这七日时间里,颌蛩一脸严肃,也不理后头军士行军步伐,颇有我行我素之意,一人连飞三日便是来到了西戎边关,而禹郎等人为了护卫后军人士,足足迟了四日才来到西戎边关。
这一日,禹郎等人正好领着六万百姓军士飞到城中,刚想给颌蛩行礼,转身却是发现颌蛩面色愁苦,已然递出一双长满重茧的老手,严声道:“你先下去,去给我把严束严嫣叫过来,对了,也把杜翁给我叫来。”
禹郎只得道:“在下遵命。”随即唤来严束父女与杜翁三人,颌蛩正襟危坐在高城大堂,道:“老夫几日前收到西戎边境紧急求援之令箭,这才特意让尔等护卫军士,我领中军将士道人赶赴西戎关,做的有不周之处,还望几位海涵。”
原来先前几日颌蛩不对禹郎等人过多言语,是在一开始就收到了边关急报,十万即将奔赴江东的浩荡大军忽地转过头来奔袭西戎,所谓之事,只在乎西戎城内的传兵符。此符乃是数百年前,颌蛩还是从军将士之时偶然发现的神兵符器,传兵符可在万里之境内使用,只要使用者加以自身灵力驱使,写以笔墨标明传送之地,万里之内可随意去留,便是今日在西戎关,想在一日之内到达云城也不无可能。
传兵符有四面,一面安在皇城帝都,一面安在北狄之地,一面立在西戎关,最后一面却是在江东锋丘。且传兵符每半月才可变更一次传送地。
严束拱手还礼,淡淡道:“将军无罪,将军此番日夜兼程奔赴西戎关,阻碍了戎兵攻城之意,若非如此,只怕如今传兵符已然落在他们手上,我等两面困堵,行军艰难,那才是大灾之祸。”言罢颌蛩转身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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