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血光乍现(2)(1 / 2)
慧海到死也没想到无道真敢当众杀他,失去头颅的身体内鲜血如泉涌喷薄而出,轰然倒下,将身上的袈裟给染得血红,硕大光秃的脑袋落地后滚了好几圈,双眼圆睁,真有点死不瞑目的意味。
围观的难民以及信众起初听到慧海的话,大多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泰安左军在敲诈勒索地方,对士卒指指点点,有些脾气暴烈的人甚至还捡起石块向士卒掷去。待无道突下杀手,削掉慧海的脑袋后,这些人都给震住了,有的人甚至手里还握着石子都忘了扔出去,整个场景好似画境般定格不动。待到无道下令,众将卒拔刀杀向僧侣时,他们便做鸟兽散,不敢再聚前哗闹生事,怕这些凶卒将他们也按通匪罪给砍了。
寺院里的僧人也没想到无道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拔刀杀人,在慧海被削首后都惊呆了,直到泰安左军将卒冲杀过来时才幡然醒悟,有些僧人伏首就擒,有些僧人性子暴烈,要冲过来给住持报仇,只是他们手无寸铁纵然有一身蛮力也不是披甲兵卒的对手,转眼间就被兵卒砍翻好几人,其余僧人见泰安左军滥杀僧人都给吓破了胆,爬起来慌不择路的往山门里逃,泰安左军将卒紧跟着冲杀进去。
粮车内藏的奇兵与攻入大门的士卒汇合,控制住了侧门和大门,大量的士卒继续往山门内涌去,没有受到点像样的抵抗,场面就像一面倒的屠杀。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百十名僧兵手持戒刀、佛棍杀下山来抢夺山门。僧兵们虽强健有力,大多比之泰安左军将卒都只强不弱,只是他们仓促与泰安左军接战,身上连像样的铠甲都没有,人也远不如泰安左军多,岂是如狼似虎的精锐武卫军的对手?
泰安左军将卒进入山门便抢占有利地形,一步步朝山上强攻,刀盾兵抗盾在前开路,陌刀卫、长枪手紧随其后,弓弩手爬上院墙张开弓弩射杀,掩护刀盾兵前行,几乎眨眼间的功夫就将涌出来的僧兵杀溃,使其仓促退入寺院。
泰安左军根本不给僧兵反应的时间,分三路杀向山顶禅院。
山脚下的沈戎本在假模假样的清查难民中的通匪贼人。忽然听得山上传来无道的命令,吹了一记口哨,吆喝一声:“儿郎们,国士已动手,快随我杀向崀山西南麓广仁寺的后门,封锁下崀山的最后通路,确保全歼广仁寺僧众。老子可是拿脑袋向国士保证绝不放走一个贼秃,你们千万别给老子丢脸。”
“我们晓得!”众骑卒哈哈大笑,应和一声,将手中拿着的画纸扔得漫天都是,拔刀挥鞭向崀山西南麓。
……
“还真是清净之地呢!”山腰间,无道手按冷月刀刀柄,矗立于山门前,抬头望着山门内的僧兵给杀溃,冷声讥笑。
陈华文见泰安左军士卒在那凶恶的黑面神的带领下,只要不是伏地埋首的僧人挥刀就砍,凶恶得紧,不禁让他脸色发白,心中还有很多疑问,没有搞明白。
无道瞥了眼陈华文,微微一笑,自顾自的说道:“楚国国君多信佛道两教,使得两教在楚地长盛不衰,信徒众多。当年英宗颁布《土地增收条令》也不得不将佛道两教给划分出来,以减轻施行的阻力。僧院有免丁税和田赋的特权,自然地方上就有人将田地、人身寄到僧院名义之下逃避丁税田赋,僧院自身也从中获得大量的好处。久而久之,僧院也占有大量的田产,缁衣户数量也越来越庞大,收租放贷、收押典当的营生也干,与地方豪强势力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僧院拥有特权,其获得的财富恐怕比任何坞堡都还多,伏龙山贼寇路过崀山而不入,难道不值得怀疑吗?难道这伙匪寇都是虔诚的信徒吗?广仁寺虽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毕竟有国法限制,墙高不过丈二,厚不过四尺,僧兵不过四十人,就算再难攻打,难道还比得上南安城吗?陈城主觉得我说得有理吗?”
面对无道的投来的目光,陈华文觉得脸皮有些发热,国士的话确实很有道理,照理说广仁寺确实有很大的通匪嫌疑,但也只是嫌疑而已,事实如何还难说的很?就凭一张不知真伪的纸条就屠戮广仁寺僧众也太武断了。陈华文心虚的很,却又不敢顶撞无道,只得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应道:“国士言之有理,但还是要能找到更充足的证据才好。”
闻言,司徒威皱了皱眉头,抬脚踩住慧海的头颅,看到其犹如铜铃的双目圆睁着,仿佛死不瞑目,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冷笑:“充足的证据?只要陈城主和国士都认定慧海有罪,他没罪也得有罪,何况他是真的有罪。他以为自己掩藏得好,每日放鸽子也扰乱了国士打草惊蛇的计划,却没想到国士早已安排高手盯着广仁寺,甚至是他那群鸽子也没放过。广仁寺僧兵不下百人,还私藏大量违禁兵械甲具,就凭这两项罪安个通匪罪足矣。何况我军还发现寺内藏有十数名残疾者,这些人虽说有可能是附近伤残的农民,但更可能是攻打南安城致残,起初来不及转移,后来不敢转移的匪寇。”
来不及转移应该是指伏龙山离南安城八十里,多山多林,地形险恶,重伤的匪寇恐怕还回不到山中就死在半路上;不敢转移应该是指我进驻南安城后,伤残丁壮不敢南下,因为这太引人注意了。若少将军所言属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