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针灸（2 / 4）

鹏飞没有见过逍遥公子，也不认识瑁王妃，他只有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判断眼前这一切。

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陈鹏飞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就这样轻易地被对方发现查获，他一向自负聪明，否则也不会潜伏在镇西侯身边这么长时间而不被发现。

当他被抓获时，还是相当自信的，坚信对方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证明自己是一名奸细。

江贺把江枫要讯问的话复述了一遍，陈鹏飞瘫倒在地上，但嘴里仍在辩解着，心里却万分地佩服：高人，能一阵见血地指出自己是奸细的人不但医术高超，而且慧心玲珑，能识神辩妖。

遗憾的是，他只看见被江贺领进大营的几个背影，不知道哪一位是传言中的神医。

江枫与轩辕瑁并不关心镇西侯如何处置那几名奸细，在镇西大营多待一刻就会增加一分的危险。

但是，江枫必须亲手为父候江元略制药，期间不容一丝闪失。

她还要抽出时间为他针灸，利于他体内的毒素尽快排出去。

在为父候江元略针灸时，他一直面带着微笑。父女两个起初还是有些生疏的，但看着江元略温和而慈爱的脸，江枫觉得心中渐渐升起了属于江落雁的感觉。

陌生的父爱是无形的，如一阵微风吹拂而来。

又如一缕阳光笼罩心间，驱散寒冷，使往昔与未来都会温暖如春。

针灸前，江元略曾问道：“雁儿，针灸时是否可以交谈？”

江枫道：“无妨，只需全身放松即可，但一定要保证不能情绪激动，不能随意移动身体，否则会影响认穴，误了针灸的疗效。”

很长时间，江元略并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女儿。

这十几年，作为父亲的他很少和女儿像这样留在一个空间中。

每一次不得不回到京都内的镇西侯府时，他都会悄悄地去看女儿。那时的女儿是痴傻的，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具有血有肉的木偶。

每一次他都会泪流满面，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悲痛。

女儿和妻子在相貌上太相似了，可惜因为痴傻的缘故少了一份灵动。

他对不起妻子林氏，只把“英娘”二字埋在心里慢慢地回忆和珍念。

英娘临去时，握着他的手，让他一定答应忘掉痛苦，放下仇恨，照顾好幼小的女儿。

英娘信佛，相信因果报应，她说儿死她亡是因为他的杀戮太重。

江元略不信，他的杀戮只是保家卫国，可他却不能辩驳。

他对不起英娘，辜负了夫妻之间这么多年的恩爱。

他与英娘新婚之初就答应过她，愿意早一日放下功名利禄，能与她逍遥一生，畅游天下。

可是，他食言了，一直用种种理由推拖着，而所有的理由都是为了江家家族。

英娘死前的嘱咐他仍然没有做到，更没有照顾好他们的女儿。

每一次听到他阐述理由时，英娘都是微笑着，他从没有注意到她眼中的哀伤和凄然。

为了家族，他汲汲而营，最终掌握了圣天国整个镇西大营；为了家族，他服从父母的安排将张氏收房，而后又生下了三个儿女。

他以为，只要自己一直爱着英娘，她是他的妻子，镇西侯江家的未来交给儿子江落恒，所有的一切都会无可挑剔的。

他最后一次承诺英娘，等恒儿有能力掌控住镇西大营后，一定将肩上所有的担子交出去，而后陪她终老。

这一次，英娘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像往时那样微笑，只是淡淡地点点头。

他当时也有一些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食言太多，只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

他从来没有想过，老天根本不给他兑现承诺的机会，英娘的失望成了他后半生最为痛苦的梦魇。

现在，清醒后的女儿就坐在对面，脸上没有英娘那种和煦温暖的笑容，但那种安定和淡然更让他感到亲近。

他们的女儿长大了，尽管历经波折，但仍然独一无二。

英娘生下雁儿时，就对襁褓中的女儿满足地感叹过：“娘的女儿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江元略不自觉地念出了这几个字。

江枫不禁莞尔：“父候还在惦记着娘的那个梦么？其实每一位父母都会认为自己的儿女是独一无二的，这也是所有父母的希冀和骄傲。”

江元略感叹道：“为父以前不能完全理解这些，还笑话你娘是太溺爱自己的孩子们了。

如今见着你，也想起你那从不让人操心的大哥，你们都是为父的骄傲啊。

你大哥不幸早逝，你娘也因此抱恨而终，又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罪，都是为父惭愧，对不起你们呵。”

江枫针下明显感觉到江元略的激动，遂笑道：“父候多虑了。若父候真觉得愧疚，以后都补偿在我身上就是了，相信娘和大哥都不会因为这些妒忌我的。”

江元略追问：“让为父如何补偿于你？”

江枫佯装思索，而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