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亡者诅咒（2 / 2）

“…这是…要去什么地方？”顾乐天很虚弱，但霸体强大的体魄维持着顾乐天的生命，不至于很快被亡者诅咒拖垮。

“城主大人说自由之城住着一位蛮巫后裔，对诅咒之术颇有研究，我们去求她帮忙。”姜冰清满眼都是怜惜之色，对她而言，倒是少见的温柔：“你快别说话了…”

“…不说话，死得更快…”顾乐天苍白无力的笑了笑：“大家你也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又不是木头人，也不是哑巴…咳咳…闷都也得闷死了…”

“胡说八道。”姜冰清心中一暖，这个时候顾乐天竟然还不忘逗她笑，让她开心，她心中着实感动，她也笑了笑：“那位蛮巫后裔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像是在说给顾乐天听，也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生死有命。”顾乐天似是看破生死的坐化老僧一般叹了口气，他仰起头看着姜冰清脸上尚未消失的苍白笑容，由衷道：“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为什么不多笑笑？”

姜冰清低下头，笑靥如花：“等你好了，我每天都笑给你看，好不好？”

顾乐天愉快的点点头，黯淡的双眼中终于有一丝神采，不知何时，他已经轻轻握住姜冰清冰凉的小手，嘴角翘起一丝满足的微笑，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而姜冰清直到此时才有泪水自眼中滑落。

三天之前，格林蓓蕾以长公主的身份拜访了那位蛮巫后裔，她的要求很简单，姜冰清得留下，继承她的衣钵，因为巫、医一道，她看中了姜冰清的天赋。

姜冰清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答应下来，尽管她很害怕这些长着毛毛的虫子，尽管她也很畏惧那些蛇虫鼠蚁，但是只要能救顾乐天，她愿意奉献她的一切，终生侍奉这个古怪的老婆子。

很快，马车上了山，山顶乱石突兀，直指云霄。一株参天古木不知在这山顶生长了多少个年头，枝叶如盖，遮蔽了整个山巅。

这时顾乐天也正好醒来，他尚未虚弱到无法行动的程度，所以自己走下马车。他举目四顾，只见四面云海翻涌，群山起伏，远处天际一片黑暗昏沉，显然暴风雨要来临前的预兆。

山巅烈风呼啸，颇有几分萧索的寒意，他裹了裹衣衫，连续躺了几天，让他脑中昏昏沉沉，此时下了马车，觉得头重脚轻，他苦笑一声，看着这无边落木，心中更是索然无味，长叹一声，低吟道：“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愁绪滚滚来…”

众人听出他语气中的悲凉意味，心中都是一叹，之前那意气风发的偏偏少年，突然之间一蹶不振，大家心底都不太好受。

格林蓓蕾走到那老树跟前，轻轻敲了敲树干。忽然之间，竟然口吐人言，声音颇为苍老粗犷：“什么人，扰吾清修？”

“格林蓓蕾求见巫婆婆。”格林蓓蕾欠了欠身，很有礼貌的说道。

“原来是三天前来过的贵客。”巨树摇动着枝叶，似是在唉声叹气的老者：“年纪太大啦，记不住事…恕罪恕罪。”

格林蓓蕾微微一笑：“您太客气了，请您行个方便。”

巨树笑了笑，树干之上，打开了一扇门，像是一张口，深不见底，众人鱼贯而入。

顾乐天在姜冰清的搀扶下走了进去，感受着冰山御姐的体温幽香，顾乐天不由有点心猿意马，故意靠得更近了一些。姜冰清还以为他更加虚弱了，一阵心疼，温言安慰道：“见到巫婆婆就好了。”

姜冰清年纪比顾乐天长几岁，此时温柔起来似是一个邻家大姐姐，顾乐天心中心中温暖，没来由心中安定，像个懂事的弟弟，乖巧的说了一声：“只要见到你，我觉得就很好啦…”

“你呀…就会讨女孩子欢心，恐怕见到哪个女孩子都这么说的，谷妹妹和让眉小姐，就是被你这么诓骗去了。”姜冰清笑了笑，不过笑容之中略显苍白。

顾乐天捕捉到这个细节，心头涌起不安，但却又说不出来，心中宽慰自己，可能是自己太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