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移民和硝磺（2 / 3）

们直接出面，省下不少麻烦，尤其是大明百姓对外夷普遍持有戒心的情况下，当下便同意了让李后主主持这一次的移民。对于周天子来说，让自己的人负责移民，能很轻易地往里面塞进自己的细作和士兵，算是堡垒从内部攻破的第一步。

同时，周天子与杜拉弟纽司等白人高层磨了几天嘴皮子，总算让他们答应，以后李后主每载一批移民过来的同时，也让他返程的时候，运一批硝石、硫磺回去。周天子的说法是，反正李家的船空船回去也是吃亏，正好运一批硝磺回去，转卖给朝廷，现在朝廷连年征战，硝石、硫磺都是紧俏货。这项生意在热兰遮城的高层内争论了许久，硝石、硫磺，再加个木炭，那就成火药了，无论何时，对于任何势力来讲，军事物资都是个敏感话题。若真是卖给大明朝廷，那还好说，大明政府现在被农民起义军和北方的少数民族搞得焦头烂额，没心思打福尔摩沙的主意。但福建姓郑的那位就不好说了，此前荷兰与郑芝龙已经打过几战了，最后都是荷兰告败。这几年，荷兰以缴纳保护费的屈辱方式获得了暂时的太平，但谁也不敢说，东海局面什么时候又会烽烟再起。倘若周天子的硝石、硫磺是卖给郑芝龙的，那不就成养虎遗患了吗？

无奈，比之于罐头的重要性而言，区区几船的硝磺，实在是太不值一提了，周天子明确说了，不卖硝磺的话，他也不在大员设厂了。况且，此前的那几次战争，一方面是荷兰自己主动前往福建沿海挑起的，郑芝龙拥有主场作战之利，又动辄以数万将士、数百战船围攻荷兰的区区十余艘战舰。荷兰人始终认为，自己的失败，是因为对手采取了蚂蚁吞象的人海战术，要是单就技术层面来说，无论火绳枪、火炮、还是战舰，都不知比郑芝龙的领先了多少，这也是为什么即便荷兰人最后战败了，却还能几乎全身而退，不伤筋骨。所以，即便这些硝石、硫磺真的是卖给郑芝龙的，他不打东印度公司的主意也就罢了，他真敢来挑衅的话，凭借热兰遮城的牢固和武器的优势，荷兰人很有把握，能把热兰遮城变成郑家军的绞肉机。

最后，总督杜拉弟纽司一锤定音，答应了周天子的请求。这让在一旁负责翻译的何斌不寒而栗，这个才18岁的年轻人，城府之深，怕是不逊于当年的郑芝龙之流啊。周天子一趟大员之行，不但凭借大员罐头工厂，使得自己的身家又暴涨了数倍。而且从何斌手上拿到了热兰遮城防图，现在又让荷兰人乐呵呵地把硫磺、硝石卖给周天子。一面与荷兰人刚刚达成了合作的意向，一副友谊天长地久的样子。背地里早就盯上了大员这块肥肉，每一步都在算计着自己的盟友。

更要命的是，自己已经被他拉上船了，本来何斌经历过当年郑芝龙与陈衷纪的斗争后，已经心灰意冷，只想着呆在热兰遮城，混吃等死算了的。结果拗不过何老实的请求，答应了帮周天子窃取热兰遮城的城防图，本想着做到这一步，不管周天子以后的冒险是成功还是失败，也就不关自己的事了。没想到这周天子又捣鼓出一套中心开花的理论来，这个堡垒，你爱从哪个部位攻破，老子都没意见，但你别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啊。周天子定好谋略以后，拍着何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老何啊，以后我的兵混进热兰遮城，就先藏在你们家吧，反正你们家也够大。”很好，何斌从帮凶，光荣地晋升成了主谋之一。

要不是周天子才刚答应了给他一成的股、几十万的分红，何斌真想一巴掌拍周天子脸上，人为财死，古人诚不欺我。

······

“李兄，这些硝石、硫磺直接运去澎湖岛，这件事你也要保密，连你爹都别说。至于我拿来干什么，你也就别问了，即便知道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有可能招来麻烦。”

“周兄未免太瞧不起人了，我李后主从来不怕麻烦！”

“呃，我是说，你可能给我招来麻烦。”

“······周兄弟，其实我一直有个想法，我想跟你混。”

“你现在不就在跟我混吗？”

“不是这样，我想离开我爹，来澎湖岛，跟你混。”

“为什么？我手头上连一条船都没有，你过来捞鱼？”

“主要是，你会太多的菜式了，都是我闻所未闻的，肯德鸡、宫保鸡丁、尤其是那一道‘佛跳墙’，马勒戈壁的，老子这辈子就没吃过那么好的菜。我想要不是我爹被郑芝龙看着，不能随便离开福州的话，他应该也很乐意跑来澎湖岛的。”

“······我要是说我能把你的双腿做成世上最好吃的猪腿，你会不会毫不犹豫的就把他砍下来？”

“你当我傻的是吧，不过我倒很乐意砍别人的来给你试试。要是实在没办法的话，先砍我的一只腿试试，也未尝不可。”

周天子一阵恶寒，传说神兽饕餮极为贪吃，最后因为贪吃把自己的手脚躯体也给吃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头，这李后主倒是颇有饕餮的大无畏精神。

“你还是先留在李家吧，我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还得指望着你们家的船队发财呢。你爹行动不方便，再没了你的主持，我很多计划施展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