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俏寒湖畔藏书阁,知春亭中俏佳人(1 / 2)
“从军?”,纪年愕然,在他的印象中,温不群不喜束缚,自由不羁,他这种人是万万不可能会踏入军营的,当即玩味道:“温不群,你哪根筋搭错了?先不说你为何从军,我倒想知道你为何找我,还有,你这些兄弟们都想从军么?”
“不,只有我一个人。”,温不群凝视着纪年,沉声道:“当年一起在御都大街打架撕闹的日子越来越远,我已经快二十岁了,我不想再混吃等死了。其实两年前看着徐疯子披铠持戟人模人样的出城而去,我从军的念头就控制不住了,只是我不想留在燕都做预备役士卒,我想直接上前线厮杀,建功立业,所以我只能找你。”
“哟呵。”,纪年抽了抽鼻子,神情有些好笑:“你文温不群野心不小啊,想直接上战场厮杀?你要知道,战场不比闹市打架斗殴,哪怕是你这般厉害的人物,我也见得多了,甚至战场上的修行者也不在少数,可是一不小心会死人的,你真敢去?”
温不群抿着嘴,眼神有些奇怪的看着纪年,直到看的纪年浑身不舒服,终于艰难开口:“若是真如你所说这般凶险,你这种家伙都能在战场摸爬滚打四年之久,那岂不是奇迹?”
纪年讪讪的笑了笑,抬手摸了摸鼻子,轻声道:“随你吧。”,其实纪年对温不群的劝阻还真是真心实意的,他深知战场的凶险,那是一不小心便会丢掉小命的地方。试想无数铁骑相互冲锋的惊心动魄,在碰撞的那一刻,谁都不知道谁会倒下,被铁蹄践踏成肉泥。阵前箭雨纷飞,天知道会不会有一支箭矢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到你的身上?
入了战场,就是一场赌博。这是纪年在卢龙塞与那些守军大汉们常说的一句话,他们也深以为然,大笑着拍着纪年的脑袋嚷嚷着臭小子有点学问,纪年只能尴尬苦笑。
想到那些可爱的北方汉子,纪年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回过神来,看向了温不群,“如果你真想从军,元宵之后跟我一起去卢龙塞,如何?”,纪年升起了别的心思,自古称王霸业者莫不是追随者无数,虽然自己并不奢想什么霸业宏图,更对那些东西没有丝毫兴趣,但哪怕是建功立业,也定需要自己的班底,而温不群虽然桀骜,但为人倒也不错,是个纯正的北燕汉子,讲义气重感情,日后当为一大助力。
温不群朗声大笑,上前拍了拍纪年的肩旁,正色道:“好,过了元宵我请自登门拜访!”,纪年暗暗咧了咧嘴,这小子手劲真他娘的不是一般的大。
目送温不群等人盯着风雪离开,纪年眼光有些呆滞,这小子,居然连一片雪花都沾不上,摇头苦笑,看来这头猛虎并不是那么容易降服的。
久违的北燕王府,纪年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便是走了进去,穿过前院,走过长廊亭榭,纪年远远走来,看着正堂门前如山岳一般矗立的身影,胸中自然涌起一股豪情,那猩红的刀疤依旧那般醒目,令人心生感慨。
“纪年,拜见燕王伯伯,小侄给您拜年了。”,纪年停下脚步,长长躬身。对于北燕王萧震,纪年前所未有的恭敬,不仅仅是因为他常年身居高位而流露的自然而然的王者威势,更是因为对于北燕王这位功可垂于千古,名可流芳百世的王者的尊敬,也是因为萧震从小便对纪年分外的宠溺。
北燕王萧震似乎正在出神,听到纪年的话这才回过神来,英俊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急忙招呼道:“纪年,快进来,外面风大。”
纪年抽了抽冻得通红的鼻子,笑的没心没肺,长声道:“哎——”,噔噔噔跑进了大堂,急忙凑在火炉前烤起了手,直呼舒服,萧震端坐一旁温和的笑着。
久久,纪年收回了手臂,就那么席地而走,靠在了火炉旁,看着笑容温和的北燕王疑惑道:“燕王伯伯,萧瑾年到底去西周干什么了?他不会真的一个人去西周江湖穷游了吧,那多危险啊,就以那小子的性格,恐怕连吃饱饭都是个问题啊,被燕王世子殿下饿死在西周,若是这消息传出,那岂不是成了笑话了。”
北燕王闻言一愣,继而大笑:“纪年啊,你还是这般跳脱啊,怎么,卢龙塞四年还没把你这性子给磨没了?放心吧,瑾年身边自有人保护,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没有人能伤他一根汗毛,至于能不能吃饱饭那可就真不知道了,应该,饿不死吧?”
“哈哈,您也还是这么有意思。”,纪年被北燕王的话逗笑了,顿了顿,抬眼道:“燕王伯伯,我想去藏书阁看看。”
“嗯。”,北燕王洒然一笑,对于每年来此纪年都会去藏书阁的习惯,燕王府所有人早已经见怪不怪,也不清楚纪年一个人到底在里面捣鼓什么东西,北燕王笑了笑,温和道:“去吧。”
纪年起身毫无形象的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大大咧咧的朝着北燕王一笑,告辞离去。不知为何,从小到大,对于这个萧瑾年怕得要死,徐疯子畏畏缩缩,甚至连志在人屠的陈孝辅都恭敬无比的北燕王萧震,纪年却是异常亲切。这种感觉,就好像在面对自己的父亲,魏北威。
望着纪年远去的背影,北燕王缓缓起身,望着院中飘落的白雪皑皑,悠悠叹息,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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