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要杀我?(1 / 2)
戎阳城门大开,锦州众文武携同仪仗队列队迎接,旬昂挺直了身板傲然于队伍首位,清秀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白色锦衣双手背负,神情淡然翩然出尘,只是风沙有些大,众人都眯着眼睛,心中免不了腹诽,而腹诽的对象当然是那位挨千刀的北威侯府大公子,魏纪年。
多数人不解,杨毅瞿与魏纪年的闹剧刚刚草草收场,黑虎杨埠一纸谏书飞达燕都城,没有给北燕王留一丝情面,更没有顾及北燕杀神魏北威的脸面,他怎敢如此?比起这个,更令人大跌眼珠子的是北燕王无声的妥协,这位戎马半生便是强硬了半生,擎天柱一般的男人,似乎被杨埠给唬住了,宠溺如亲子的魏公子竟是被发配边疆,不少人猜测,莫不是这北燕王上了年纪,没了当年的锋锐?
至于杨埠的做法,有心人暗暗推敲,这恐怕是杨埠的下马威了。一众文武心中各自打着小九九,然而这时旬昂率先瞪大了双眼,秀气的脸色僵硬,温和的笑容戛然而止,黄沙噼里啪啦的打在他的脸上却浑然不知,颤抖着身躯,伸着手臂,指着不远处缓缓开口道:“去他娘的。”
百官吓了一跳,这位人畜无害的爷怎的无缘无故便是爆了粗口。心下疑惑时抬眼望去,旬昂手指的方向,一黑一白两匹马拖着死气沉沉的步伐停在了城门不远处的酒肆前,那位白衣飘飘身负剑匣腰挎长刀的挺拔少年没有朝着城门望了一眼,那一声“小二上酒”随风飘来,众人听得是清楚明白。
风中凌乱,这个词很好,锦州百官此时便是这个状态,任由狂风黄沙撕扯拍打着自己,他们目瞪口呆一动不动,然而心中早已骂开了花,如果眼神真的能够杀人,如果这是一群手段通天的修行者,纪年早已横尸当场,血溅五步,死得不能再死。
城楼之上,隐于黑暗角落的清瘦黑衣男子邪异的脸上嘴角微勾,轻松的把玩着手中的北燕制式长刀,他用一根食指,将刀尖抵住,然后用力向上抛去,待到长刀落下,恰好是刀尖之处,还是那跟食指,飘然稳住,继而再抛,再落,周而复始。
风沙大了起来,城头之上黑色的北燕王旗飒飒作响,印着的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黑色神龙,它脚踏十八朵白云,作潜龙升渊状,威风凛凛,气势磅礴。阴影处的黑衫身影不可避免的被狂风眷顾,掀起了长袍下摆,一块深黑色的椭圆形玉牌一摆一摆,露出了一个隐隐约约的“笑”字。
纪年往嘴里灌着酒,连呼痛快,抽了抽鼻子,感受着这漫天风沙,轻笑着开口道:“小爷又回来了,北疆!”
谭吴越斜坐在长凳之上,脱去了草鞋毫无形象的扣着脚,瞥了眼不远处戎阳城门的方向,玩味道:“魏小子,你就这么晾着那一州官员顶着黄沙喝西北风?不怕那杨埠一狠心结果了你。”
纪年一愣,转头看向了那一众文武,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一杯美酒下肚,抹了把嘴唇,笑道:“没事的,杨埠是个聪明人,他也不是疯子,若是这么名目张胆的一刀结果了我,那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我想他不会这么不理智吧。”
抽了抽鼻子,纪年冷笑道:“况且他这一老一少害小爷我吃了这么多苦头,晾他一会儿又如何?我也没让他这般列队欢迎,是他自己心中有鬼,他这不是欢迎我,而是做给世人看的。”
谭吴越咧嘴笑了,“你这小子鬼心眼子倒是挺多,只是可惜不能修炼,不然倒真是个好苗子,心性悟性果真不差。”
纪年愕然,他从来都不知道武者的心性悟性从这里便能够看得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谭吴越,道:“我说前辈,你这又是怎么看得出我心性悟性不差的,莫不是你也有刘老爷子的窥测天命之术?”
谭吴越语塞,瞪大了双眼,闷声道:“老子说不差就是不差,你这小子屁事儿这么多呢?”
纪年抹了把冷汗,眼神奇怪的望着开始闷头喝酒的谭吴越,心中暗道看来这个主是决计不能够与其耍嘴皮子的,输了也就输了,赢了,他也让他当成你输了,不然这家伙心里不痛快啊。
两个人,喝了两坛酒,当然大多都进了谭吴越的肚子,二人身上的疲乏劳累一扫而空,纪年起身将剑匣系于背上,整了整长衫,看向了谭吴越,朗声道:“前辈,可有胆量与我去会会这一班文武?”
谭吴越白了其一眼,依依不舍的将手从脚上移开,穿好了草鞋,抓起了阔刀,揶揄道:“别他娘的矫情了,不就是耍耍嘴皮子么,还会会,你要与这群人打架不成?”
纪年没有理会刀客的调侃,率先牵起了白马,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谭吴越骂骂咧咧的跟随其后,眼神却是亮了几分,虽然嘴上说着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他还是异常谨慎。杨埠他不了解是什么样的人,他可不敢将自己的性命赌在这里,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江湖常识。
旬昂很苦恼,当杨埠交给他办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觉得不会有丝毫困难,无非就是给个下马威,给点言语上的教训也就罢了,但是没想到令自己众人吃瘪的反而是这个废物公子魏纪年。看着纪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长发飘飘淡然自若的朝着自己走来,旬昂很想冲上去抽他一个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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