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那年冬（1 / 2）

那年冬，魏纪年四年历练结束返回燕都；那年冬，御都大街遇上了北海剑皇刘鹏老爷子；那年冬，魏纪年开始背负剑匣；那年冬，自己身负主仆伴生契，与一名北国游侠刀客的命运紧紧连在了一起。

卢龙塞无甚趣事，魏纪年便着一袭白衣与高出自己一头的枯发徐疯子高坐燕山之巅，梅花开的正灿烂，不对，不能说灿烂，开的那般的有风骨。魏纪年解下了朱雀刀，解下了剑匣，他第一次忤逆了老剑皇的嘱咐。只是一袭白衣一壶美酒，他坐着，身边一袭青衣佩戴金刚怒目像的徐彦儒蹲着，那麻衣老者只是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天，不知在思忖何事。

北疆，广阔无垠，魏纪年与徐彦儒就这么看着，带着笑，喝着酒。他不想开口，至少现在不想开口，徐彦儒不会开口。五丈高的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人影，他们在修缮破损的城墙，法阵无事，只是被砸落的山石横断，堵截了通路，搬移便是。或许洪流从未真真想过要攻破卢龙塞，魏纪年后来想了想，觉得甚是荒唐。

眺望远方，魏纪年甚至能够看得清楚远处雾气蒙蒙下，北邙五万大军破损的营帐来不及撤走。他们走的太急了，因为害怕，抑或是其他一些原因。怕？魏纪年轻笑，怕谁，怕这徐家蛮儿还是怕那还俗老僧。大概是二者都怕，所以徐疯子一戟横空，他退了半步，老僧一声狮子吼，他退了数十丈。

猛灌了一口酒，纪年摸了摸嘴角，抽了抽鼻子，这是个坏习惯，或许是北疆四年冻出来的坏习惯。他瞥了眼左手之上的黑铁扳指，沉默片刻，最后抽了抽鼻子，最后一次。这老金啊，因为这个小毛病说教了四年之久，他反驳累了，不想再反驳了，由了他便罢，我改。

安静下来的徐疯子很呆，至少魏纪年觉得很呆，但是萧瑾年不这么觉得。他说这叫金刚怒目，菩萨低眉。这些话魏纪年也不知道他说的对是不对，当时倒是觉得很厉害，现在也这么觉得。

魏纪年侧身，正对着那庞大的身躯，怔怔的看着徐疯子的侧脸。真像啊，那一头披肩乱发，遮掩了肃穆庄严的面容，只是刀客谭吴越的是黑发，徐疯子的是枯黄色。那个姓谭，姓吴，也姓越的北国刀客，魏纪年为其寻了个好去处，就在这燕山之巅，因为这里可以北望北邙狼烟，南望故土北燕。

他要自己颠覆这北邙，虽不知为何，照做便罢。

魏纪年歪头沉默半响，还是开口了，他笑道：“疯子，你怎么会来的。”

徐疯子扭头，不复呆呆傻傻，那肃穆的脸上带着讪讪的笑意，嘴角咧了咧，“北邙五万大军南下，我在辽东收到了消息，爹说让副将周不韦自行驰援，本来我没有异议，可是后来我听说魏哥儿到了卢龙塞，便赶了过来。我想看看是谁欺负魏哥儿，我来拧下他的脑袋。”

魏纪年眯着眼睛笑了，打趣道：“那为何不拧下那金甲紫眸人儿的脑袋？”

徐疯子有些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好意思，瞥了眼高坐远处望着天的还俗老僧，讪讪道：“这老怪物说，不让追。”

惊异的看了眼那不着调的麻衣老者，魏纪年抿了抿嘴有，些好笑，这徐疯子也有听话的时候？他却是不知，千里驰援，他只为了保他魏哥儿无忧，没有休息半刻，没有喝了一滴水。魏纪年其实也知道，徐疯子，就是这么疯，若是换做那闷葫芦陈孝辅，世子殿下萧瑾年，一样不会拖延半刻钟，这就是徐彦儒，天生金刚的徐彦儒。

魏纪年抓起其胸前的吊坠打量片刻，抬头玩味道：“这玩意你还留着呢？”

徐彦儒傻傻的笑了，他胸前是一尊怒目金刚像，据说这东西在他出生之后便是出现，这十多年来觉得好玩也就一直带着。勇毅侯徐象毅曾多次想请佛门高僧接解惑，奈何一直苦无机会，直到北燕王府一百五十多岁还俗老僧出世，带着一杆血色方天戟，收入门下，此事不了了之。

魏纪年看着呆呆傻傻的徐彦儒，轻笑出声，久久，瞥了眼麻衣老者，低语道：“疯子，这老家伙都教你什么了？”

徐彦儒愣了片刻，低头沉吟，随即开口，“似乎叫什么不动真言咒，还有跟耍棍子似的戟法，就这些了。”

蓦的，魏纪年想到了那一杆泛着金光的血色大戟，想来这徐疯子果真是入了佛门，只是这俗家弟子，被一个还俗老僧教导，真能有个好？萧瑾年天资聪颖，贵为世子殿下，身边都是跟着一位神秘老魁，扮了十多年燕王府管家，直至萧瑾年南下西周这才跟随。本燕王萧震同样是一品仙人境，可他仍没有手把手教导过萧瑾年，这其中缘由，魏纪年大概了解。与李凌雪雪丫头一般，无双英武侯李存孝可曾弱了去，他也没有亲自教导雪丫头，而是送往武当求道。

那徐疯子就这么跟着一个还俗老僧，还是还俗了近百年的老家伙，真能学到什么？

缓缓起身，徐彦儒见状亦起身跟随，望着那神游天外的高大麻衣老者，萧瑾年作揖，笑了笑，“前辈，小子魏纪年。”

“哦。”，那麻衣老者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继而平淡道：“我知道，你就是那个徐蛮儿千里奔袭搞得老头子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