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有人踏莲花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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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负着巨大剑匣,身着那白色青鸾锦衣,眉心猩红印记深邃无比,那对儿狭长的眸子亦是深邃无比,嘴角却是噙着笑,将风月楼一众女子看呆了,好个俊俏的公子哥。

阮经纬的形象与那些一般的世家公子形象差不离,无非就是锦衣华服,玉头冠金腰带,脸色苍白眼窝深陷,那身子骨,倒像是只待一阵风便能卷着其游遍江湖,此时衣衫不整,露出了胸口一尊翡翠菩萨吊坠,目瞪口呆的望着这风月楼早已鲜血横流,颤抖着嘴唇,指着魏纪年一伙儿人说不出话。

倒是魏纪年先开口了,“你叫阮经纬?”

那浪荡公子哥竟是呆呆傻傻的点了点头,陆须臾见状眼中的阴翳一闪而逝。魏纪年只是觉得好笑,于是上前两步走,缓缓道:“阮大公子,好大的气派啊,只是你一人,便是包下了整座风月楼,还伤人性命,莫不成你当这里是你家了?”

阮经纬终是反应了过来,稍做镇定,先是瞥了魏纪年一眼,然后发现了人群中的陆须臾,冷冷一笑,提了口气,气定神闲道:“你是何人。”

“小生魏燕,一负笈游学的学士,立志走遍这天下每一寸土地,你待如何?”,魏纪年玩味的笑了。身后墨书命微微一愣,随即摇头苦笑,这家伙倒是会现活现用,那狐媚女子眼中有一抹诧异,似乎还真信了这魏大公子的信口胡诌,一副不可置信的娇俏摸样,白发老头儿只是双手背负眯着眼睛笑。

阮经纬一把推开面前的薄纱女子,缓缓上前,“陆须臾,你在等什么。”

魏纪年微微一愣,随即轻笑出声,陆须臾脸色淡然,缓缓道:“公子,我不敌。”

那阮经纬似乎并没有生气亦没有恼火,只是微微一笑,“你不杀他,你会死的。”,他似乎一丁点也不着急,没有在乎这躺在血泊中的十多具尸体,没有在乎陆须臾的示弱,更没有在乎面前这白衣负匣的年轻男子,他的自信打哪来没人知道。

陆须臾没有动作,只是眼中的寒芒愈胜。二十出头的他开始在北邙江湖显露头角,被奉圣州临安节度使阮北道看中,一朝入庙堂,却也没有任何官职,只是做了个随从,不是阮北道的随从,是二公子阮经纬的随从,并随其加入众生教。至此以后江湖同道莫不称其为狗腿子,狗腿子便狗腿子吧,他向来不会在意这些,只是放在了心中,他的目标永远不会是什么随从,那个节度使的位子,他筹谋许久。

这阮经纬烂泥扶不上墙,他便不扶了,这些年来吃够了剩饭剩菜,也受尽了白眼与冷嘲热讽,可他都忍了,他不是头脑发热的小青年,而是胸有经纬的枭雄,这,是北邙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老头儿说的,阮经纬自儿时记到了现在。

他没有开口,于是阮经纬笑了,“我明白,你从来都不是甘心屈居任何人之下的,这一节本公子早便料到了,只是现在的形势,你这样真的好吗?莫不是不想回北邙了?”

魏纪年咂舌,随即找了把椅子气定神闲的坐了下来,似乎有好戏上演,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陆须臾似乎惊讶于被自己看扁了多年的阮经纬竟有这般城府,微微一愣,随即底下了脑袋,似乎在权衡着利弊。

而阮经纬似乎至始至终都没有看清楚事情的本质,他似乎不明白陆须臾为何会与魏纪年等人在一起,又或者他心中有明镜,只是在打着什么算盘。

久久,陆须臾抬头,面无表情,“但凭公子吩咐。”

阮经纬笑了,笑的歇斯底里,笑得弯下了腰,笑的眼泪都掉了出来,陆须臾只是静静站立,也不言语。似乎是笑累了,颤抖着的手臂抬了起来,畅快道:“果然啊,陆须臾,你终究还是条狗,是不是放不下这么多年的布置?是不是想着踩着本公子的尸体,再将我那爹踩下来,完成你的雄图霸业?哈哈哈。”

阮经纬瞬间变了脸色,脸上的笑容片刻之间便是消失不见,就是连魏纪年都是吃了一惊。随即他晃晃悠悠的坐回了椅子上,冷冷道:“你杀了他,今日之事我可以闭口不言,回到北邙,你可以继续你的布置,没有人会知道。

陆须臾点了点头,抽到出鞘,那血滴子在油灯的照映下,在这风月楼红粉色调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妖异,那一道幽深的血槽刺痛了阮经纬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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