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化为灰烬(1 / 2)
浓重的黑烟撕裂了空气,也撕毁了殷慕箫所有的神经,他在寒风中不住的簌簌颤抖,紧闭上双眼实在不忍看下去,他怎会对她下如此狠手,他怎能挖去她绝美的明眸。
佣人们各个提着水桶前去扑火,可蓝天下巨大的火焰却不断扩张,钟离弦不停的旋转着在烈火内仰天大笑,她隐约可以听到房子外殷慕箫若有若无的喊声,可她的嘴角却微微的上扬,拂过一丝浅浅的笑颜。
她爱过他吗?
“你到底想要什么?”殷慕箫的手穿过她垂在腰际的长发。
钟离弦站在阳台上双手扶着栏杆,她的目光落在路边的紫藤花架旁,半壁斜阳晒着碎石小径,一对年迈的老夫妻手挽手逆着光悠然散步,连空气中似乎也充盈着淡紫色的香味。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房子,车子,还有钱,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殷慕箫见她又是这副态度,他竟生硬的扳过她的脸庞,让她的眸子对上他的眼神。
她的皮肤流淌着月光般的莹白,可如水的眼眸却是夜色凄泠。
死生契阔,他终究给不了她所想要的。
“淙泉哥哥,该你走了!”钟离弦俏皮的放下手中的棋子。
沈淙泉却似并未听见她的话,他只是静默的望着远处,可阳光透过叶片犹如层层金漆嵌进他的瞳仁中,钟离弦望向他,心却是一丝丝的裂开。
只有看到她,沈淙泉才会如此光彩溢目。
“大小姐,夫人说您该去上钢琴课了!”成群的佣人紧随其后。
玎珂却是莞尔一笑,荡起飞扬的裙摆翻身上马,“我要去打枪,不要跟着我!”她手中的鞭子使劲抽落在马背上,马匹锋棱瘦骨成,风入四蹄轻转瞬便消失不见。
“淙泉哥哥?”钟离弦近乎啜泣的再次喊出声,可沈淙泉的视线依旧随着骑马女子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处……
情深意长,他又无法兑现。
她爱的是殷慕箫?
还是沈淙泉?
钟离弦脑中不停的回忆着,可她还未想出答案却瞬间被火舌吞没,融入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中。
她到底爱的是谁?
没有人知道答案。
“弦!弦!”殷慕箫哭着喊出她的名字,可焚人的烈火却将钟离弦化为灰烬,士兵死命的拽着殷慕箫远离阁楼,可他却痛苦的挣扎着,几欲冲进火场内,竟是三四个士兵才能拉得住他。
隔着厚厚的落地玻璃,殷慕箫竟就这样眼睁睁的望着她离开,恰如最初他也同她只隔着一层落地玻璃,他回眸一望,却是美人三千旖旎如画。
而今她却似一缕青烟般再也不复存。
“医生到底怎么样?”何副官急切的拽着医生白大褂的一角。
医生却无奈的放下怀中的文件夹,“少帅,先前就有严重的偏头痛,体内的毒素尚未殆尽,再加上此次枪伤,子弹只差一寸就会击中心脏,虽说已取了子弹,但少帅始终处于昏迷的状态,实在不是个好现象。”
“那怎么办?”裴之言也跟着匆匆的问。
医生却是片刻的迟疑,“现在恐怕也没有办法。”
“到底少帅何时才能醒过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
裴之言一把拽住医生的衣领,几乎将他勒得脱离地面,裴之言手上的力气狠狠将医生的白衣领扭做一团,医生吓得鼻梁上的眼镜也险些掉下来,“其,其实,可以送少帅去美国医治,国内的医疗条件暂时只能做到这一步。”
“大帅早已卧床不起,少帅再去美国医治,那北平怎么办?”何副官双手握拳,急得冒出一身的汗,只觉颈上与脖后的头发梢也刺挠得难受,可一双手却是异常的冰冷。
“北平,有我在!”裴之言倒是率先开了口。
可何副官瞥了他一眼并不接他的话,当初裴之言同北平打了数月的战,后来虽投向了袁尘,但何副官总觉他身在曹营心在汉,只怕袁尘一去美国治疗,这淮河以北就要袁姓改作裴姓了。
“怎么,你不放心我?”裴之言看不惯何副官蔑视的眼神,竟气得开口嚷起来。
“小点声啊,少帅还在病房,不能打扰到他!”医生低声下气的嘟哝着,可他插在两人中间进退维谷,又丝毫不敢得罪任何一个。
“何副官,尽管放心带少帅去美国!”裴之言跟何副官争吵之际,身后却浮起温儒之声,何副官回头去看,男子却是眉目清朗,一袭戎装难掩秀雅姿态。
何副官看到是他倒笑了起来,“原来是徐参谋!”
这位徐参谋,正是徐若愚,大学时代他曾同玎珂是狱中的难兄难友,弃笔从戎后更因在天津救下玎珂一事得到大帅的重用,扶摇直上竟成了年轻的参谋长。
“何副官,尽管放心,北平有裴上将和我在,保证少帅归来一切无恙!”徐若愚一身书卷气,却颇有大将风范,他说出此话滴水不漏,既安定了何副官的心,又不至于驳了裴之言的面子。
何副官一向对徐若愚依仗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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