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话 隐成谶·玉楼宴罢遇故人(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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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见那刘福海公公瞧了眼不远示意的小太监,便不动声色的缓缓退开了去,与那小太监交集一番后重又回來,对着皇上行了个礼,朗言道着:“陛下,国舅爷已经來了,但诸位娘娘都在,他避嫌不便过來,”边转目扫了眼这在座众人,

我甫闻“国舅爷”三个字就冷不丁的恍惚了一下心神,不知道怎么了霍清漪此刻就像我心里脑里不能去触的一根刺、一道蛊,旦有须臾有意无意的触及便会使我意乱心焦急急生燥,

同时这皇上同国舅之间的关系,我也更为明朗起來,这对“舅甥”之间情谊果然亲厚的不能再亲厚了,便是连跨年迎新这样的大日子,皇上都是要亲自召了国舅进宫一并庆贺的,这等恩宠礼遇莫说当朝文臣武将,便是放眼西辽这浩浩几百年国运,只怕都是少见,

一旁皇后亦是个心思缜密的周成机敏人,一闻这茬便笑吟吟徐徐一句:“镇国公果然君子如玉、谦和有度,难怪得着陛下的青眼呢,”语尽抿了口盏中葡萄美酒,这话儿并着酒气一并氤氲缭绕沁入了心脾里去,

皇后这话自然很对皇上的心思,见陛下牵唇一笑,旋即颔首喟向皇后:“婧娴,你管顾着这里,与众爱妃且径自吃着,朕去跟国舅对弈几局后便过來,”语落又示意了一下在座众人,

皇后自是谦然颔首、噙笑唱诺,

我见陛下转身离席向外走去,又下意识扫了眼水榭之外一片夜色漆墨般黯淡昏沉,便寻思着如许的夜色并着如许的冰冷气候,他这么出去岂不要受了寒凉之气,边起身悄悄走到刘福海身边儿将他唤住,把怀里抱着的手炉递给他示意他交给皇上抱着取暖,

这时一脉凉风幽幽顺水拂面,亦有一脉华光灯影顺势一并掠來,烛波朦胧里,前边儿领走不远的皇上下意识回目,刚好就瞧见了我与刘福海这一幕,

这位刘公公不愧是跟在陛下身边儿若许年的贴身内侍,心思灵敏又周成的很,寻着这茬,见他眼招子一动,旋即把这已经接了半边儿的珐琅手炉再往我怀里一推:“元淑女,”调子有意拖长又夸张,“哝,这等蜜里调油的殷殷关切,可不带不留名儿的,您还是自个给皇上送过去的好,”尾音含笑,顺势凑趣了一把,但分明是递了个台阶要我在皇上面前尽表心意,

这个情儿我自然领了,忙又配合着情景时宜的颔首莞尔做娇羞状,

这时皇上已经回身一路向我走來,不待我主动迎合,抬手将我抱着暖炉的双手握住,又顺着往他怀心深处一贴烫:“爱妃的心意,朕已然领受了,”颔首于我发髻间不经意落了一吻,

纤纤指尖在伏贴上他胸前微滑的金丝龙纹时就起了涟漪,我一恍惚,他又阖目微微吮吸一口我发间丝丝幽香,旋即重将我的双手又紧了紧,把那小暖炉往我双手间抱的稳妥,顾向我的一双龙眸华光蹁跹,“朕并不畏冷,但爱妃体寒,且好生担待着,”如斯可以拧出水的潋滟温存,如斯的深情软款化骨销魂,

好似还是第一次,他沒有唤我“引娣”,而是唤了我一句“爱妃”,只此一个分明简单的称谓轮换,其间恩宠已是荡涤的极为明显,

我心中暖软,见他如此,也就不再过度推脱显了矫情,浅一颔首、如此应下,

皇上虽在席间对每一位嫔御都多有照顾到、且这一位位丽人更是瞅准契机各在圣上面前显出自个的彩头,但到了底不如我这最为平淡简单、关切暗露的素日小温柔,

我如此的关心皇上倒有些公然了,但这也是我的职责与分内,因为我是皇上的女人,而皇上更是我此生此世唯一的男人,谁又能说我什么,令我大出意外始料未及的,却是皇上竟也毫不避讳的对我这般加以关心……皇上他是一个男人,即便刚烈如火,也会在被触动心弦的那一瞬息展现出如水如温泉的脉脉一面,他不可怕,因为他与我一样,都是人;是人,便会有七情六欲爱恨痴嗔,谁便与谁就有了本质的区别,

……

这一遭自是不知羡煞了在座多少人的眼,但大家全都隐而不发谁也不曾提及方才御前一事,

送走陛下之后这鸿雁水榭便只剩下我们一众女眷,又加之酒宴正酣,大家说说笑笑聆曲儿观舞的,渐渐也就玩儿的沒了太多规矩,

我干脆跟倾烟俩人往一处又凑的近了许多,并排一处就着清风皓月且看歌舞守岁,且就这么眸波流转过一众嫔御、不由起了窃窃私语,

倾烟顾了正微歪身子剥一只柳橙皮的语莺,压低声色徐徐低低的在耳边喟我:“芷才人这阵子倒是安静,沒有给元淑女添什么麻烦吧,”复目露问询之色,

我顺她那目光亦向语莺身上一哂,旋即沒防的勾唇起了个讥诮冷笑,复转眸亦往倾烟耳畔徐徐然转悠悠的一句:“狐狸未成精,只能说明太年轻,”声息扯的蝉翼轻薄,如过谷小风儿,

“什么意思,”倾烟微愣后眨眼不解,

我心中好笑,但这一刻努力敛住浮躁的思绪把心曲稳了稳,颔首沉淀了目色小声告诉她:“既定好的事务,怎么可能会发生本质的改变呢,”不觉又扫语莺一眼,“若尚未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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