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舍缘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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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同版本的初夜权传闻杨昊也有所耳闻在他看來不管是出于何等目的以何种民俗、宗教、特权作为说辞这种事都是卑鄙不堪的至少缺少对人的起码尊重然而百里不同俗不同的人在不同的位置对同一件事的看法有时会有天壤之别

对于乌苏固人來说向契丹火者奉献初夜权如同缴纳其他赋税一样是必须承担的一项义务虽然不受用却也不痛苦六十年前契丹人的铁骑征服了乌苏固从此他们只能生活在契丹人的阴影中默默地承受着契丹人强加给他们的一切

这里的成年男女都曾经受过此事当反抗无效时他们只能皱眉饮下这杯苦酒把苦难当成生活的一部分努力去接受它这或许就是人与动物的区别

杨昊心情复杂地看着穆珑她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惊慌无助地倾听着噶山老爹、乞篾列和小弥意大娘之间的谈话穆露固的手牵着穆珑的手面色凝重却不痛苦谈笑间三人定下了一切小弥意大娘把穆珑从穆露固手里抢到自己手里母女俩低声私语了一阵穆珑哭泣起來小弥意大娘把女儿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也落下了一行泪

乞篾列的表情变得不耐烦起來噶山老爹似乎也觉得这对母女有些罗嗦于是很不客气地咳嗽了一声小弥意大娘赶紧擦了擦眼泪郑重地把穆珑交到了噶山老爹的手里噶山老爹交代了几句后把她交给了契丹火者

乞篾列的寝帐早已备好现在是他享受自己特权的时候所有人都目光沉闷地看着这一切一个女孩子不能把自己纯洁的第一次献给所爱的人这将是怎样的一种遗憾强权可以压服一切颠倒是非却不能永久泯灭人们内心对真善美的追寻既然是人此心相同

虽然近在咫尺乞篾列仍得意地上了马噶山老爹和穆露固合力把穆珑抬上了马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契丹人的税务官搂着别人的新娘得意洋洋地走了

杨昊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纠结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更不能容忍穆珑走后穆露固继续和他的伙伴喝酒小弥意大娘仍然在热情地招待來宾來宾们的脸上重新绽出了笑容仍旧是弦歌乐舞气氛依然融融洽洽

杨昊却已意兴阑珊他提着一壶酒踉踉跄跄回到寝帐进门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挂在木柱上的横刀马奶酒虽然酒精度低但喝的太多也能醉人杨昊突然丢开手杖抓住了横刀他试图按动绷簧把刀抽出來却感到手脚异常的无力突然一阵冷风被背后袭來一条健硕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他身后只挨了一拳杨昊便失去了知觉

二日早上杨昊清醒过來天色已经大亮四周异常的安静头还昏沉沉的有些难受杨昊坐起身晃动了一下脖子突然间他一跃而起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杨昊惊奇地发现自己所处之地并非自己日常居住的寝帐这里的摆设全都是新的

不好我怎么进了穆珑的新房杨昊发现寝帐中的木柱用鲜艳的红玄蓝三色丝绸缠裹丝绸在这里是异常珍贵的物品只有在新人结婚时才用到

坐床上放着崭新的被褥墙上挂着新制作的弓箭沒错这里确实是穆珑的新房

杨昊定了定神昨晚发生的那一幕若隐若现在眼前自己是醉酒后被人从背后打昏的等醒來就到了这里这若不是恶作剧就很可能是个阴谋自己还是个病人又是个外人谁会跟自己玩这种恶作剧呢杨昊心里骤然一冷:自己或许已经堕入了某个人设下的阴谋

他加紧几步走到门前掀开门帘往外看部落里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噶山老爹家门前的空地上那里是部落召开大会和举行庆祝活动的广场不过此刻却刀枪森森一派紧张部落里的男女老少站在广场中央四周则布满了契丹士卒

广场一角的土台上停放着一具尸体尸体前跪着一排人有男有女离得太远看不清是什么人

自己昏迷后究竟出了什么事现在需要逃走吗杨昊不停地在问自己旋即他否定了这个念头所有人都被赶到了广场上唯独留下了自己可见契丹人此前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贸然往外逃反而更容易被发现

逃走似乎并不是一个高明的主意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杨昊决定换一个地方这里离广场太近决定算不上一个安全的藏身地

杨昊溜进了广场一角的草料棚棚顶被狂风掀开一角牧草被雪水浸潮已经荒弃很久沒人用了这里应该是一个安全的地方透过破败的木栅门往外看广场上的一切尽在眼底甚至大声说话也能听得见

天呐竟然是他杨昊正面看到那具尸体的脸时蓦然吃了一惊死者竟是乞篾列契丹的税务官乌苏固的太上皇他是因何而死暴病而亡还是遭人暗杀

杨昊倾向于相信后者理由有二:一若是暴病而亡契丹人沒有必要杀气腾腾如临大敌;二杨昊本能地相信乞篾列是穆露固杀的是个男人谁能忍受妻子的初夜献给别人这样的侮辱

但杨昊很快就否定了穆露固是凶手的想法乌苏固人被压迫了六十年他们已经接受了契丹人强加给他们的一切外人看來不合理甚至残酷的规则他们则已习以为常土生土长的穆露固又岂能例外既然这已不能成为仇恨的理由那他何來杀人的动机

不是穆露固那又会是谁就在杨昊等待答案的时候乞篾列的副手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契丹人突然激动地跳了起來他劈手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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