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三章 痛打（1 / 2）

“崔家丫头，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有话跟老七说。”

沈媛倔倔地撇撇嘴，不仅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又靠近了崔飒一分，“有什么话我不能听的？”

老头儿胡子一抖，气结道：“你这丫头，怎么还是这么不讨人喜欢。”

“废话。”深渊也是毫不客气地顶了一句，不屑道：“讨你喜欢做什么？”

老头无奈，只得朝崔飒使了个眼神，崔飒正好也有问题想问他，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出声道：“你病刚好，先去休息一下吧。”

“你。。。”沈媛被他堵了个结结实实，恼恨地翻了个白眼，扯开步子便负气而去。

看着沈媛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安拐子将左手手负到身后，缓缓闭上了眼睛，沉默不语，另一手用掌心抵住拐子，悠悠地转起了圈子。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崔飒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等着，他已经知道安拐子想干什么了。

半晌之后，老头儿终于睁开了眼睛，细细的吐了口浊气，开口说道：

“老七，我们打一场。”

“是。”

老头儿转过身来，拍了拍崔飒的肩膀，眯眼笑了笑，点头连声轻道：“好，好。。。”顿了片刻之后，又继续道：“老规矩，兵器随你选。”

崔飒淡淡一笑，抬手十指一轮波浪版的张握，回道：“那我也是老规矩，继续用手。”

“好。”安拐子沉沉地应了一声，背身缓缓退了几步，负手定住。

崔飒也同时撤了几步，全身开始紧绷。

一阵落叶的摩擦声稀稀拉拉地传来，紧随着细细的秋风，安拐子蹬了出来，几乎就像风的影子一般，长长的残像尽头处，须发飘然起舞的老头左腿单腿支地，右手拖拐擦地而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与此同时右腿屈膝作弓装，直袭崔飒要害。

崔飒看清老头的动作，眼中精光一凝，瞬移一般侧开半个身位，堪堪躲过了老头的膝盖，气都来不及喘一口，那个铮亮的铁拐已经夹着风声呼啸而来，下意识地一个后仰避开横扫而过的铁拐，顺势一个后空翻，撤开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老头回过头来，杂耍般转了转手中的铁拐，眼中隐隐流出赞赏之色。

但仅是一息之后，风声再起。老头这次没有再自行拆招，四肢连续出击，击打点如同雨点一般，密密麻麻地倾巢而出，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崔飒的反应速度随时够用，但是顶了几十回合后，四肢开始出现发麻的状况，老头手上的力道，依旧是霸道无比。

终于，在安拐子雨点般的攻势中，崔飒的右手边露出了一丝破绽，老头看准机会便是一记横扫，冰冷的铁棍生生地砸在了崔飒的右肩上，尚未完全愈合的箭伤顿时应声而列，衣衫上的血渍瞬间便染红了肩头。

老头铁拐一拄，冷冷道：“疼吗？”

崔飒咬牙捏了捏右肩处，龇牙道：“我自找的。”

安拐子一声冷笑，再次闪身而出，这次的攻击点全部集中在了崔飒的右肩部，勉励抵挡了几回合之后，崔飒实在无力为继，门户大开，老头目光一凛，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朝着崔飒的全身一通猛打。

直至崔飒口中咯血，老头才收住了手。

“你不应该忘记我说过的话。”

“我没有。”崔飒抹了抹嘴边的血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道：“我跟她没有怎么样。”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老头一声唏嘘，仰头怔了片刻，沉声道：“老七，正常生活和报仇，你只能选一个，贪心的下场，只有一条死路。”

“我明白。”崔飒捂着右肩，阵阵钻心。

“你不明白。”老头深深地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崔飒，脸上莫名地浮起一丝沧桑，双手紧紧地抵住铁拐的头部，沉沉道：“我当年也以为我明白，可是结果什么都不明白，仇没报成，却害了喜欢的女子一生。。。”

崔飒愕然一惊，猛的抬头望去，却见他仰面望着天空，面上古井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迹象，但是，这是老头第一次向他吐露内心尘封的往事。

沉默了半晌，老头终于低下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崔飒，叹气道：“其实崔家那丫头。。。”话说一半，眉头突然一皱，面色沉了下来。

身后传来了急促却又细碎虚浮的脚步声。

老头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拄着拐子轻轻地叹了一声。

沈媛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裂开了，不久前还完完好好地一个人，自己一个来回的时间，便已弄得全身是血。咬着牙微微颤颤地抹了抹他嘴角的血迹，左手处紧绷的直接白的吓人。

“心疼了？”

对于她不声不响的表现，安拐子倒是很意外。

沈媛也不答，只是那颤抖的双肩，很明显地出卖了她的愤怒。眼眸中的那抹神色，让崔飒很是不安，上一次看到这个眼神的时候，是在两年前，刘嗣忠的府邸。

“既然心疼他，为什么不成全他？”

“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