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亡夫（1 / 2）

宫澈不说话。我也变得沉默了很多。心里越來越不痛快。总觉得要找个地方好好宣泄一番才好。于是隔三差五的到城里去找花问柳喝酒。赌钱。

自从在梦夜城跟着林瞬找到宫澈以后。那个地方我再也沒想去过。林瞬倒是还会经常道那里去给宫澈抓药。但她在我们面前绝口不提梦夜城的事。我相信她不会害宫澈。所以也沒有问过。

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在说话聊天时对这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已经沒有什么避讳了。讨论的话題多半龌龊不堪。花问柳听到过几次。问我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我眼睛也不眨一下就摇摇头。

城里还在丢年轻俊美的公子。不过不多。一个月少个一两个人在扬州引不起什么大的风浪。寻常百姓家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我虽然对这件事很上心。但终归和我沒什么关系。沒有君如玉在身边。不该管的闲事我不敢管。

花问柳看出我怏怏不乐的。有烦心事。难得一次主动提议陪我去逛倌楼。我想想宫澈现在身边有我沒我都一样。我不回去也许他还觉得眼皮子底下清净一些。于是带着一点自厌的心理就和花问柳去了。

换了身男装。找了家挺有名气的倌楼。我和花问柳被里面的清倌灌得烂醉如泥。第二天醒來已经是午后。外面的太阳正好。花问柳醉酒后一般都睡得比较久。我花了些银子让人把他送回了客栈。自己结了账就往城外走。沒到城门口就见琯儿一脸焦急的跑上來拉住我：“陆姑娘。你可算回來了。小姐她……她……”

琯儿是柳凝儿娘家陪嫁过來的丫鬟。叫她小姐叫习惯了。一直改不了口。所以她说的小姐就是柳凝儿。

“凝姐姐怎么了。”我扶住她的肩膀沉声道：“琯儿你别急。慢慢说。”

琯儿缓了一口气。这才把话说清楚：“小姐她昨天到后山去看姑爷。一直到现在还沒有回來。我们到山上找了大半夜也沒找到。只怕小姐她……小姐她……”说到后來眼圈一红。竟落下泪來。

“好了。别急别急。后山凝姐姐那么熟。不会有事的。”我安抚了她。问：“只有你们几个丫鬟去找的么。门口的魏公子和林姑娘去了沒有。”

琯儿摇摇头：“昨天你一走。魏公子和林姑娘就离开了。说是有事要去办。两三天后回來。”

我心下一沉。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对琯儿说：“你别哭了。回去吧。我们再到后山去找一遍。”

琯儿点点头。拉着我的袖子哀求：“陆姑娘。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啊。”

我又安抚了她几句。让她在后面慢慢走。自己施了轻功急急的往李宅赶。

到了李宅。院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重。几个丫鬟垂着眼在一起抹着泪。厨房的大妈不住的唉声叹气。像是遇到了什么伤感的事。

我心头一跳。忙拉过小兰问：“你家夫人呢。找到了沒有。”

小兰抽泣着说：“找……找到了。”

“那你家夫人人呢。在哪。”我心急如焚。不知道柳凝儿有沒有受伤。

兰儿断断续续的说：“在……在后山……姑爷的坟前。”

我急了。声音忍不住高了几分：“那怎么不去扶她下來。让她一个人在山上多危险。”

小兰还是哭。泪水像是泉眼一样。止都止不住：“夫人她……夫人她不让我们碰。”

听到小兰简单的说了柳凝儿昨晚失踪的原因。我才知道。原來昨天是李大夫的生辰。柳凝儿带了些糕点到李大夫的坟前为他庆生。一个丫鬟也沒带。回來的路上一不小心踩滑了一个石头摔了一跤。掉进了一个树洞晕了过去。直到今天醒过來听到丫鬟们的叫声才被救了出來。

不过这人只是擦破了一点皮。沒什么大碍。但肚子里的孩子受了那一番折腾却沒了。

柳凝儿原本把对丈夫所有的爱头投注在了肚子里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现在孩子也沒了。她受了刺激。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也是理所当然的。

听小兰说。柳凝儿现在还在李大夫的坟前。谁上前一步她就往石碑上撞。大家都着急得团团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当下也不犹豫。顺着小兰给我指的路就上了山。

只不过是一天沒见。柳凝儿就像完完全全变了个人死的。面色苍白。唇畔失色。一头青丝凌乱的散在身后。衣服上有大片的血迹和泥污。说不出的落魄。

我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唤了她一声：“凝姐姐”。柳凝儿回头看到是我。并沒有像小兰说的那样。有过激的反应。看來对我。她还是很信任的。

柳凝儿满是血丝的眸子里满含着无助。声音有些飘忽：“潇潇。你來了。”

我应了一声。试探性的再靠近她一些。她沒有抗拒。反而对我绽开一个恍惚的笑容。说：“过來陪我坐坐。”

我依言走了过去。看到她面前隆起的孤塚和冰冷的石碑。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

这就是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么。我和宫澈之间的那些隔阂在这面寂寞无言的墓碑前算得了什么。

宫澈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