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回程(2 / 2)
的像一片云。偶尔飘过已经叫人忍不出想伸手将其一把揽下。比任何能在心头寻找出來的词汇更美好。舌尖轻轻挑开若殷的牙齿。
若殷的牙细小晶亮。笑的时候。像白生生的贝壳。
贝壳的覆盖下。往往藏着更叫人惊喜的物件。
段恪找到那尾灵活而羞涩的鱼。她往里缩一点。他则进一点。周游过半。总算将若殷的舌尖逮个正着。若殷早将双眼闭得紧紧。她的眼。平时虽然明亮、清澈。却总叫人骤然看出心里不安。无声的平静下隐藏着什么。合起眼后。不过是一个再纯良不过的美貌少女。面颊透出的桃红颜色。能将视之者融化成一池春水。
春水。轻轻荡。轻轻荡。一波一波。
小若。你很快就会见到小岳。你可真的不会后悔。
外头有人敲了门。打散满屋迤逦。接着是梁夫人的声音:“小若。段恪可都在。”
若殷慌张地从段恪怀里醒过來。她是怎么了。仿佛刚才做了一个甜蜜的梦。她的足尖踏在云端。轻盈起舞。翩翩若仙。
段恪嘻嘻地笑。收出双手替若殷揉一揉双颊。虽然门口站立的人是梁夫人。可他依旧不愿意被其他人看到他的小若这么艳媚的模样。
“夫人。我们都在。”若殷跑去开了门。声音微微有一些哑。
梁夫人却丝毫沒有察觉到这些。她看起來神情疲倦。连一向梳挽整齐的发髻都微微有些乱了。就像她此时的心情:“沒有打扰到你们吧。”
“沒有。沒有。夫人进來坐。”若殷的脸都快藏到衣襟里去了。
“我和大帅已经商量过了。金兀术率残兵窜逃而走。我军责任重大。大帅已然上表弹劾自己。现时是待罪之身。辜负了圣上一片用心良苦。大帅心里不好受。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梁夫人在桌边坐下。若殷连忙倒一杯清茶放进她手中。她下意识地接过抿了一口。“要是我沒有提议去圣堂观。大概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夫人怎么可以将责任揽在独身。金兀术原本是前日已经行动开。怕是昨日午夜逃得生天。即使夫人与大帅一并留在营中也是不能阻挡此事发生的。”若殷连忙出声安慰。
“小若。有些事情。有些事情你不懂。”梁夫人再幽幽叹口气。“我來是想和你们说。明日大帅决定启程去天长关。岳大将军已拔营在那边扎守。他们两人见一见也是好的。小若。段恪。你们也与大帅一起去吧。”
“夫人可同往。”
“我与彦直还是先留在此地。等候圣上下令再为。”梁夫人招手示意若殷凑近些。“我听闻你父母早逝。如果不嫌。我膝下无女。你可愿意做我的义女。”
若殷大喜。连忙双膝落地。恭恭敬敬地对着梁夫人叩了三个响头:“义母在上。请受殷若一拜。”
梁夫人满脸喜色。眼中皆是疼惜。将她搀扶起來。柔声道:“小若。快快起來。夜深地上凉。小心寒气入身。”
“不妨事的。”若殷按着规矩。重新倒了满杯的茶。“请义母喝茶。”
梁夫人接过大口喝了。眼底的阴霾此时才隐隐散去一些。
若殷半蹲在她身侧。依偎在梁夫人膝旁。轻声道:“夫人。小若可是要与义母分别了。”
梁夫人摸着她一头乌鸦鸦的发:“我还真是不舍得你这么贴心的孩子离开。不过大帅也说你们原是岳家军的人。分开多时。该是送回的时机。”
“义母。我舍不得义母。”若殷鼻端发酸。却不敢哭。
“傻孩子。莫哭。日后。日后我们自然还会相见的。”梁夫人掏出绢帕來擦眼角。“你看看我。都说人老多情。我嘴里劝着你。自己倒忍不住先哭了。”
“义母对小若的好。我会一直铭记于心。以后我会來看义母的。”
梁夫人将眼角拭干。低笑道:“待得你们两个的好日子。我自然会亲自到场來贺喜的。”
若殷才恢复的脸色。突突地又热起來。半是娇嗔半是埋怨道:“谁说要嫁个这个人了。义母休要取笑我。”
段恪只会站立一边做呆若木鸡状。
梁夫人又道:“我看小段的人品甚好。堪配你这花容月貌的丫头。不委屈了你。明日你们上路。我这个人最怕分别伤情的。所以不來送你们。以后若得空闲。递传一字半语的书信过來。我晓得你们俱平安既好。”
若殷明白梁夫人的心意。才说到自己不过是个來历不明的孤女。怕是梁夫人也想到这一点。才当着段恪的面。认了自己为义女。以后她与段恪两个。也算得门当户对。不会有人拿她的身世再出來说话。心下感激。眼睛一红。那强忍住的泪。终于还是跳出眼眶落了下來。
第二日。韩世忠大帅亲带兵马上路。韩彦直将一大包东西送过來。说是梁夫人嘱咐对义女的一点心意。若殷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收了。韩彦直一路送出十多里。才转马回头。
马蹄绝尘。若殷缓缓回头。再看不到韩家军的大营所在。身侧是段恪策马赶上。给了她一个暖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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