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独守冷宫(1 / 2)
珍仪变得缄默与封闭,从现在的她身上,很难窥见她以前爱说爱闹的个性。 虽末言及在上回发生了何事,何新大娘也可以从珍仪异乎寻常的沉默与憔悴中猜出那夜的结局。为此,何新大娘十分自责自己给珍仪出的馊主意。本意是想帮助珍仪,没想到反倒火上浇油! 说真的,何新大娘还从来没瞧见仓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大王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就算当真动怒也不会教人瞧出来。可这回大王的怒气却来势汹汹,更教人心惊胆战,也教人不住地忖想:什么时候起,大王的情绪也教人看出来了? 听到珍仪房里传来轻嗽声,何新大娘打住了沉思,推门进房。 “王后娘娘,您身子还好吧?别又着凉了。” “没事。”珍仪摇摇头,低垂的小脸并未抬起。 王后娘娘,您在绣花样儿吗? 珍仪再次摇头,这回不再说话。 何新大娘上前瞧珍仪手上拿着针偷在绣些什么。只见珍仪在一个小香袋上绣了几行小字,何新大娘不识汉字,左瞧右瞧,愣是瞧不出个名堂。 “王后娘娘,您在绣些什么,可以告诉大娘吗?”何新大娘一方面好奇,一方面是逗珍仪开口说话。 珍仪轻嗽一声,停下来:“没什么,只是首词而已。” “是词吗?王后娘娘念出来给大娘听听如何? 珍仪慢慢抬起脸,眸光定在清冷的皎月上。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何新大娘听了点头称好。 “这词果然吉祥如意。”她瞧瞧香囊。“这香袋子是送给大王的吧?词题得可真好,王后娘娘同大王肯定会岁岁年年的。” 珍仪浅谈一笑,没说什么,继续低头绣字。滴滴热泪洒在小香袋上,不一会儿就濡湿了缎面。 当真能岁岁年年吗? 她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了。 可她……总得为自己这场可笑的单恋留下点什么吧。 ※ ※ ※ “大王,何新大娘说有要事求见。”一侍卫进房禀报,他刚换班,不知道仓颉床上有女人在侍寝,一抬眼就看到仓颉正拿捏着佳人饱满白皙的胸脯把玩,女人还在忘情地吟哦。见到如此销魂的场段,红气从侍卫的耳根窜上,憋得他的整张脸跟红烧猪头似的。 “她还有脸来?”仓颉冷笑一声,推开半裸的美人,扣好脱解的纽襻。 “啊?”美人反应过来,羞怯地尖叫,娇躯直往仓颉身上粘。 “属下该死!”侍卫吓得跪倒在地。 仓颉睨了尴尬的侍卫一眼,对他的搅兴显得无动于衷,他从不会因为女人去怪罪下属。 “这个女人就赏你了!”仓颉的嘴角邪佞地弯过一丝笑意,对女人,他从来不吝啬。 女人惊愕地张大了嘴,适才还对她柔情无限的仓颉突然变脸,这让她根本无法消化!但是出于对仓颉的权威的深深畏惧,她没敢支一声。 “属下不敢!”侍卫胆颤心惊。 “女人而已,喜欢就拿去!本王的品味还不至于辱没了你吧?”仓颉加重了口气。 侍卫抬头偷看了眼床上曼妙的女体,心中旌旗飘荡,连忙识相地叩首谢恩:“谢大王恩典,往后,马上地下,属下一定竭力效忠大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一个暖床的工具换一个日后战场上的勇士,何乐而不为? 仓颉霍然一笑,转身下榻:“你们都下去,让她进来。” 侍卫和床上的美人离开后,何新大娘便低着头进来了。 仓颉双手负背,颀长的身形背对着大娘。她知道仓颉从小很信赖她,眼下不看也可以想象他脸上的阴霾程度。 “大王,老奴是来同您道歉的。”对着仓颉的背影,何新大娘首先开口。 “道歉不必了,我只当你是被小人利用了。”声音冷若寒冰。 大娘一听不对,急着替珍仪辩解:“大王,您误会娘娘了,这主意是老奴出的,那些个、那些个动作也是老奴教的!” 仓颉转过身:“你教的?你为什么教她这些东西?”阴郁的俊脸又黑下了八度。 “老奴这么做也都是为了您和娘娘啊!娘娘每晚等您都等到通宵,可您却没有来过一次。娘娘等不到您,就茶饭不思,有时候老奴实在看不下去了,硬逼着娘娘吃些,她就是对着饭菜发呆,夹个几筷全当是应付老奴的。”大娘面色沉重。 “所以你就教她用身子来勾引我?”仓颉觑起眼睛,口气邪阒。 大娘理亏地顿住半晌,忧心忡忡地道:“大王要怪老奴,老奴也没有半句话可以辩驳的。但是您是没看到,自从那晚您撇下娘娘一个人走后,娘娘整天神情恍惚,现在都快瘦得不成样子了!我怕娘娘继续这样下去,身子迟早、迟早是要受不住的呀!” “我又没让她等我,她自己要找死,那就随她的便!”仓颉突然暴躁起来。 “可娘娘这样亏待自己都是因为您啊!”大娘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不想自己一手看大的孩子竟然变得那般冷血。 “活该,要死也是她自找的!” 这个女人果然有手段,什么时候连奶娘都被她收服了,仓颉握紧拳头愤愤地想。 “老奴幼年的时候就跟在仙逝的王后娘娘身边做侍女,现已大把岁数了,阅过的人什么形色的没有?大王,您听老奴一句,像娘娘这种好女人世间已经没有几个了,您若不好好珍惜,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面对何新大娘苦口婆心的劝说,仓颉一口否决:“要我珍惜她?下辈子她运气好的话。” 运气好的首要条件是她不是狗皇帝的女儿! 大娘摇摇头,低叹:“老奴从小带大的大王不是这样冷血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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