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席满堂 危四伏(二)(1 / 2)
这是我此生最大的懊悔,我宁愿我与你一生不再相见。
在这之后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如同巨大漆黑的洞,稍无声息地慢慢绵延。
它一寸寸啃食我们那原本温润的心,直至濒死的痛觉也一同消隐于漫天的漆黑。
只是这仅仅是整个故事的起始,我无法预计你将踏着怎样的步伐艰难前行,我甚至忘记你曾经的行事不羁,又将促使你在这极其黑暗的世界里跳出怎样一支精彩的舞。
而那注定是令我终生难忘刻骨铭心的一支舞,它舞的是你的心,你的情,却是化做燃起的美丽凤凰伴随着你的所有一起支离破碎直至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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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三年,武元帝在清平宫摆下百晬宴,庆熹贞公主百日诞辰。
百晬宴当日,琉璃宫灯点亮整座清平宫,明亮如同白昼。那日满朝文武皆到席祝贺,清平宫内坐拥百来人,乘着皇帝还未入席,席下众人便是谈笑风声,热闹非凡。
首席之下,左右各有一方次席,能与皇帝毗临而坐,所坐之人身份地位定是不凡。
“那位还没来吗?”右面的次席上,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男子的身材有些微微发福,一双冷目正直直地盯着对面还空着的那方次席。
“还未见过静宣王的影子。”旁边的侍从低头应了一句,换来男子一声冷哼,“他倒是好大的面子。”
“人家的面子是皇帝给的,四哥又能怎样。”冷面男子闻言眉头一皱,朝临坐侧过脸去。
“那又如何?”
临坐那人轻淡一笑,倚着座子举起酒杯,举着看着却长久不饮,一双凤目微微眯起,“呵呵,以四哥的脾气自是不能把别人放在眼里,但四哥可别忘了那人是谁,想必四哥还未忘了三年前的那件事吧?”
冷面男子听完便是一怔,当下沉了脸一言不发。凤目男子也敛了笑,默默饮酒下肚。
三年前的那场腥风血雨怕是他们一生都忘不了的。
三年前,先皇驾崩,太子萧堇继位,但却因势单力薄,引得各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各皇子中是以三皇子萧霖五皇子萧臻最先行动,四皇子萧桓,六皇子萧誉则在暗处静侯时机。当年五皇子萧臻手握京中军权,三皇子萧霖则暗自抽换三千御林军直取逼宫。那日太子萧堇本已无回手之力,此时距先皇驾崩未出十日,却不想七皇子萧翊在此时赶回,身后所率的还有十万镇南军。
萧翊七岁起跟随玄千机远赴江南,一年之内也回不了京城几次,但先帝生前却最喜爱这个儿子,如若不是萧氏祖上历代有长位世袭之礼,萧翊心志并不在此,只怕现在的皇帝也不会是如今的这位。
大皇子三岁便毙了,二皇子萧堇幼时被立为太子,为人宽厚,待人亲近,萧堇萧翊必竟是一母所生,虽两兄弟差了十多岁,但殷王妃早逝,萧翊儿时是与兄长最为亲近,两人兄弟情深,却是广为人知。
先皇驾崩时,萧翊未在左右,众皇子野心四起,萧翊却似早有预料,先皇驾崩当日便令金呈巾调十万镇南军北上,自己则连日兼程赶回京城。那一夜,萧翊只身闯入禁宫,一夜间灭了御林军三千八百四十一人,第二日黎明时分,便是亲自将三皇子萧霖的人头挂于玄武门。
“人人都见他是个清雅之人,却不知他还有如此可怕的一面。”冷面男子便是当年的四皇子如今的德康王萧桓,他又饮一杯,烈酒下肚,火烧灌肠,苦涩间眉目紧紧拧着,似想起了什么可怕之事,“当日他可是手刃了三哥,五弟也是在那时得了失心疯。”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广陵殿前,明月下,那红眸的在世修罗,血水浸没在那张绝美脸庞之上,他的白衣染血,脚下是尸骨无数。
“你这几年也不是没看到,他虽不常露面,但皇帝所托之事他哪一样不是办得妥妥当当,那份机敏睿智又怎是我们及得上的,现今满朝上下谁有对他不服的?就算是亲生兄弟,皇帝也要忌惮他几分,谁又敢不服?那人是个聪明绝顶的人,那份恨绝也并不是我们能及得上的——”长着一双凤眼的安业王萧誉看了对面的空位一眼又道,“所以四哥,六弟还是劝你把你的那些心思好好收起来,免得日后后悔别人也不给你机会。”
“这里还伦不到你来教训我!你不就怕别人院子里的火燃了你家的西墙嘛!”德康王怒瞪他一眼,“你放心,我还没笨到在自家院子放火的份上!”
安业王还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侧头蔑了他一眼,他与德康王素没什么交往,此时也懒得再说什么,侧过身自顾自喝起酒来。
“静宣王到——”
宫人一语刚出,原本热闹的宴席突然莫明安静下来,德康安业两王周身也是一紧。众人齐齐望向宫门口,只见萧翊着了一身玄衣,正稳步朝这边走来。
众人不自觉得屏住呼吸,那等仪容身姿,所谓仙人也就如此吧。
待他走近,才发现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位妙龄少女,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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