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情不寿 俟奈河(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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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瑶每日清晨早起。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赶在晨曦來临之前。采集当日林间的第一波露水。回來后再将露水煮沸。过滤。然后再用其温茶。

萧翊平日里虽不是个挑剔的人。却只唯独爱喝俞瑶煮的茶。她曾暗自窃喜。却从未告之他其间的辛劳。若他知她每日清晨奔急是为了采集露水。他必然是再也不会喝她煮的茶了。

她捧着瓷壶行走在若大的林子里。晨曦隐隐绰绰地透着高大树木的枝叶照映进來。她抬头望一眼。突然一阵风吹过。冷风钻进她的脖颈里。立时把她冷得发起抖來。只执手将身上的披风裹紧些。

她竟也忘了这是在冬日里。即是晒着了太阳也是冷得厉害。

这样想着。手里护着装有露水的瓷壶。脚下更是加紧了步子。但沒走过几步。又一阵大风吹过來。头顶上的树技被吹得“哗哗”地响。她突然停下來。回过头去。

“天气越发冷了。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出來了。”她身后空落落的沒半个人影。但她仍是说出來。就像那树影后面躲了个人。那人听得见。

但除了风声。她听不到半点应承她的声音。

她叹了口气。“不要让我赶你走。”

头上树叶颤了颤。忽的一个人影从她头顶上方掠下來。

“他怎么值得你为他做那么多。”夏无渊走近她。剑眉敛在了一起。显然是生了气。

俞瑶只轻轻摇了摇头。“我是丫鬟。这是我的本份。”

“我给你赎身。”他说。

他的话把俞瑶吓得一惊。她又摇摇头。“我不走。”

夏无渊把拳头握得紧紧的。眼睛死死的锁住她。突然一拳横击出去。打在一旁的树干上。大树被他击得猛然一颤。树叶上还未散去的露水哗啦啦一下都洒了下來。直把俩人洒了一身的露水。

露水冰凉。打在她脸上。她忍不住闭上眼。浑身又是一阵颤溧。

他这一下力道很重。但却沒有用内力。生生地打在毛糙不平的树干上。等他把手再收回來。手背上已经全都是血了。

俞瑶睁眼便看见他满手是血。吓得差点尖叫。她想去拉他的手。他还不肯。却被她一下扯过來。

她抽了手绢去擦血。此时俩人靠得很近。他低眉便瞧见她微微撅起的嘴。看见她慌张的模样他竟然就笑了。

她回头取了瓷壶。想用水帮他清理伤口。却被他一把推开。似乎又生起气來。“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东西。用在我身上岂不是浪费了。”

俞瑶怔了怔。回过神时他已经转了身。手里倒是拽着她的手绢子。

只见他身子一掠。人已不见了踪影。声音回荡在林子里。“天那么冷。你还不快点回去。”

俞瑶抱着瓷壶发呆。心里却担心他手上的伤。

她在林子里立了一会。终是叹了口气。想走时才发现天已经全部亮了起來。

她回到镇南军军营时天已大亮。刚进得去。就瞧见前面金呈巾领了几人匆匆走过。她算计着方向。竟然是萧翊本人的军帐。

她怕出了什么事。也急急往那里赶过去。不过。才赶到军账前。还沒來得及看清什么。只觉出身边急风一掠。她一闪身。似有什么东西险些撞到自己身上。接着耳边就是“啪”地一声闷响。等她反应过來。低头一看却发现差点撞到自己的竟是一个人。

金呈巾在一旁也看傻了眼。一时倒也沒反应过來。只是盯着地上的人看了半晌。

那人扒在地上。一手抚在胸口前面不停揉着。看那样子是被人用脚踢过來的。想是这一跤摔得极疼。不然他也不用一边揉一边痛得哇哇乱叫。

“你你你……你还真打我呀你。。”

俞瑶听着这人的声音挺耳熟。仔细一看才发现原來这人她也认识。

“穆公子。。”她忙伸手想把穆飞扶起來。

谁知穆飞却不让她扶。只手一撑。虽说是痛得龇牙咧嘴却还是站了起來。只见他伸手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拨了盖子直接往嘴里倒了一溜串小丸子。

她和金呈巾在一旁傻乎乎地看着。等他吞完了。他手指着前面又骂道。“我不就说她几句坏话吗。。你至于把我踢出來吗。好在我这次带了不少龙须丹过來。不然岂不是被你踢死了。”

谁不知道江湖上神医穆家这一代的当家穆飞是静宣王萧翊的朋友。而俞瑶自然是认识穆飞的。往年他來往静宣王府也是常事。那时萧翊不常回府。却也吩咐府里人若是神医穆飞來京城行医。便要招待最好的厢房给他。穆飞倒也不客气。每每來京城住的都是静宣王府。之后久而久之。他在王府便有了专门的厢房。但穆飞为人脾气怪异。别人吃不消他。所以。每次上下打点都是由俞瑶自己來。她倒也与他不陌生。

她有时也想。这样怪脾气的人。王爷怎么就与他做了不差十年的朋友。

她与金呈巾齐齐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哪有什么人。他指的不过是一窗帐帘罢了。

可他们立刻又回过神來。或许穆飞指的不是那窗帐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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