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江山陌 美人娇(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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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时,宣义下了一场颇大的雪,雪片像鹅毛一般,一波一波地飘着,绮丽非常,若这是在京城,也算不得新奇,可这是在连雪粒子都很少下的南方,如此大的雪,便成了难得一见的奇景,

萧翊子时才睡下,天微亮时却又醒了,现下只披着一件外衣,懒懒地靠在窗前看雪,

天井旁的腊梅树积了一层薄雪,腊梅早早地开了,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他将窗棂上积的雪轻轻拂去,再看新雪一点点打在窗棂上,积起一层白霜,

他忆起多年前的某一天,姑苏城外也下了一场大雪,他记得漫天落下的雪,还有那素白中的一抹惊鸿,那时,他尚不懂情爱,只知心中悸动,以为是病了,却不知这一病便是那么长久,直至如今已是病入膏肓,再无药可以救得,

冬去春回时,远去的燕子是不是也该归家來了呢,

他看着那纷飞的雪,心中轻轻感叹,

但雪不停,冬不去,燕又如何归呢,

俞瑶起得早,本是想照历去林中取些露水煮茶,可不想才起了,外头却下起雪來,这露水也就採不得了,但无事也是闲着,她便去萧翊房门前守着,

自紫云山一战,皇帝驾崩的消息传來之后,俞瑶就很少见他走动,他日日呆在屋中,明灯不息,偶尔见上金呈巾他们一面,便又回了屋里,俞瑶有时见他伏在桌前就睡了,有时又整夜不睡,手中握着一条紫色丝带,出神得看着烛火,

是不是想着她,你便能忘记那些伤心事呢,

她静静在廊中坐着,怀里捧着捂手的暖炉,这宅子本是董湫的府邸,董湫被服后,这儿便成了帅府,萧翊喜静,他屋前的院落除了巡查的士兵遇有走过外,也只有俞瑶可进得,所以十分幽静,

廊下本是安静的,可不想她才坐一会儿,廊子那头就传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她看见急匆匆跑來的士兵,说话毫不客气,“脚下轻些,王爷还睡着,你这时來吵什么,”

那士兵跑至她跟前,喘着大气,“俞姑娘,东门那儿传话來,说是急事,要不姑娘请王爷起吧,”

萧翊这几日都未睡好,今日好不容易才睡了那么一会,她当然不给通融,“什么天大的事还要扰了王爷的清梦,这几日军务都到金将军那里报去,王爷不是早就吩咐了的,”

那士兵咽了口唾沫,说,“正是金将军命小人來请王爷的,”

俞瑶听了奇怪,想想也许真是什么大事,正想转身,却听身后屋门“嗞啦”一声开了,

“呈巾在哪儿,”萧翊从屋里踱出來,问那士兵,

俞瑶见他出來,便自行退下了,那士兵行了礼,低头道,“正赶去东门那儿,”

萧翊往廊外走,边走边问,“出了什么事,”

“小人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天刚亮时,东门那儿有人來请将军,将军听了那人的话便立刻让小人來请王爷,”

“都说什么了,”

“小人听是听到了,但却听不明白,说是东门外有人叫门,自称自己是什么萧夫人,还硬是要见王爷,”

那士兵说着说着便自嘲地笑出來,这年头怪事还真多,这萧夫人是随便可以叫的吗,乱认皇家的亲戚,除非是不要自己的脑袋了,

正抬头,却不见了身前人的影子,他左右张望,只瞧见面前一条空空荡荡的回廊,突來的冷风一下下地刮着面,吹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东门的守卫见了金呈巾都是松了口气,

“将军,”

“怎么回事,”金呈巾一路赶得急,上了城门还來不及抖开了身上的雪,便探头向城外望去,

只见城门外站着一匹黑色骏马,马上坐着两个人,前面一人赫然着的是凌家军的军服,却是个披着长发的女人,她坐后那人穿着裘衣,一张脸隐在她背后,看不真切,

金呈巾一惊,后又细细端详了一番,说,“恐怕有诈,”

他命士兵将手中的弓拉满,数十把弓箭全都地对向城门下的人,齐刷刷的声响忍不住要让人背脊一凛,

可那披发的女人却将脸一仰,大声向城门上的人嚷道,“还不叫那只狐狸出來接迎,”

金呈巾皱眉看着,就像看着一个疯子一样,

萧姓是王姓,这城里唯一一个姓萧的也只有他们王爷一个,若她指的是萧夫人,岂不是就是指的王妃,莫不是那国相府的四小姐,可萧夫人这个名号着时让人奇怪,若是国相府的四小姐,以那娇谩的性子,定称自己是王妃,更何况王爷悔婚在先,她本就未过门,王妃这个称谓更谈不上,

但若不是国相府的四小姐,那这所谓的萧夫人又是谁呢,

有诈,定是有诈,

这时,城下人又嚷,“想射我们,谁有这胆子就试试,”

“将军,”

金呈巾摇摇头,“不用管她,先看着,”

旁边人领了命,却又听得底下城门前传來一个声音,“把城门打开,”

金呈巾一惊,这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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