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春波江南绿 却似故人来(1 / 3)
江南有如画风光。春回时。微风暖绿了西湖河畔。街头港巷游人如织。好生热闹。
这一年是武定六年。我随夫君去往杭州灵隐寺拜神进香。说是拜神进香。实则是他带我出來游玩的借口。自有孕以來。我被家中奶妈们管束着。站着若不如坐着。坐着亦不如躺着。整日不过犯困睡觉。郁郁不得精神。
他看得却连连摇头。“我儿日后莫不是要和他娘一样懒散。成个懒将军不成。”
我嗔他。“谁说是儿子。若是女儿呢。”
他却笑。“女儿好啊。生得笨一些就更好了。”
我以为他看不起女孩家。正待与他生气。却又听得他说。“女子可以贤良淑德却不能太过聪明。这世上能有几个男人能容得下比自己聪明的女人。”
他说得欲言又止。我横他一眼。“那在你看來我是十分笨了。”
他看看我。“你不仅聪明还很刁蛮。”
但他的嘴一向甜得很。立刻又说。“可我是那极少数喜欢聪明女人的男人之一。你的刁蛮性子也是我最喜欢的。”
我当时边笑边捶他。下手并不重。他却存心喊疼。害我不忍下手。后來他又半骗着把我拐來了杭州。我心里明白。他这是怕我在家闷出病來。
他是真待我好。我一直都知道。
可是。便是二年之前。我还未曾想自己还会有这样的运气。
自那件事以为。我便成了京城里最大的一个笑话。众然当今天子是我的亲侄儿。王氏一门再如何位高权重。我依然是一个笑话。即便多少年过去。淡忘了。可一旦想起。谁人不是一笑置之。
我。不过是京城的一个笑话罢了。
谁还敢娶我呢。我恨过天。恨过地。却从未恨过那个人。
一年又一年过去。当年的王娇女早已死了。剩予我的只是这空有其表的双十美貌。和一颗已经苍老无力的心。
或许。连老天也觉得亏欠了我。才让我嫁了如今的夫君。
那一年。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受新帝器重。更甚其父亲兄长。何况他少年美颜。到了弱冠之年。京城上下大把的姑娘小姐抢着要嫁他为妻。
我与他。不过是春日里的惊鸿一瞥。那一日。他求了圣旨要來娶我。全京城的人都笑他是个傻子。笑他娶谁不好偏要娶我这个京城里的‘笑话’。
可他却对我说。“我将真心付与小姐。小姐却怕了吗。”
那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犹如站于高台。有丰神英毅之姿。
我为他的话所震动。看着他无畏的样子。忆起年少时。我也曾将真心托付他人。却不想讨來的只是一场笑话。
也是那时。多年來我第一次流下泪來。我终是不忍心。不忍心再对自己残忍一次。
“佛祖。佛祖。你一定要保佑我家小姐平安诞下麟子。小公子长命百岁。”
我回神。身旁的紫絮口中正念念有词。身子朝前深深一拜。
出了天王殿的殿门。我才笑道。“那是弥勒佛。你乱拜什么。也不怕佛祖笑话你。”
紫絮一边小心地扶着我。一边说。“拜神不怕多。这寺里那么多菩萨佛祖。我一个一个拜过去。不怕不灵险。”
我伸头轻点她的脑袋。
这个鬼灵精。
紫絮从小便跟着我。我出嫁时她跟來做了陪嫁丫鬟。算來她还比我长上一岁。前些日子还见她盯着院里的桃花发呆。想來也是时候了。等这次回去。便给她找户好人家吧。
紫絮扶我坐在院子的树下。抱怨道。“将军都去了好些时候了。怎么还沒回來。”
我说。“或许他正在找我们呢。你去找找他。别让他找急了。”
紫絮叮嘱了我半天才安心地走了。我坐着实在无聊。阳光又照得人十分温暖。害得我直犯困。
庙门前有算命的老和尚轻轻摇起了手中的铜铃。铃声十分轻脆。老和尚的声音远远传來。“看小姐面相。便知小姐是有福之人。老生若未算错。小姐祖上三代皆。。哦。不可言。不可言……”
我听那算命的老和尚说的神神道道。稍有了些精神。转头朝庙门前望去。只见庙门旁的算命摊前站着一个女子和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姑娘。都是背对于她。
那孩子虽不过一丁点大。却十分机灵可人。她掂着脚一手拉住老和尚袖子。一手拉住旁边女子的手摇一摇。“娘。娘。”
那女子着紫衣。一手着插腰。语气颇为无奈。“请大师替她算算姻缘。”
老和尚递上签筒。对孩子说。“小姐。先抽个签吧。”
孩子接过來。捧着签筒像模像样地摇了两下。掉下一支签。紫衣女子把它拾起來交给老和尚。
老和尚看了片刻。却转而看向一旁的紫衣女子。“小姐日后的姻缘……”
“大师请明讲。”紫衣女子道。
我觉着这女子的背景有些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來。只在远处继续瞧着。
老和尚看着孩子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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