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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最近的天气一直很好。大年这天仍旧是阳光明媚。
大清早就有人敲门。打开看却是满脸笑容的吴先生。他手里提着个漂亮的盒子。朝我笑道:“我从市里买了栗子蛋糕。阿茵说你喜欢吃甜食。所以拿一盒过來给你尝尝。”
昨儿晚上见吴太太一脸孤寂之色。还暗暗地替她担心。现在看來我真是多此一举了。这吴先生也真算不错了。从市里到疗养院至少得两个小时。可现在也才八点钟。这就意味着他至少六点钟就已经出发了。难怪他脸上虽然在笑。却是一脸疲惫。
我赶紧接了蛋糕。又朝他道了谢。心情一下子好起來。疗养院里环境不错。但就是太偏僻。附近连个商店都沒有。想买些零食打发时间都沒地方去。周远虽然心细。却只帮我带了些日常用品和书。我责怪他的时候。他还特别理直气壮地反驳说:“我又不吃零食。”
也不知道这栗子蛋糕在哪里买的。松松软软的十分可爱。我尝了一口。味道非常好。想了想。还是决定留给我爸。他以前也爱吃甜食。害得我妈老是笑他。有好几次。我都看到他偷偷地把糕点藏在书房的抽屉里。
因为过年的缘故。疗养院里很多员工都放了假。就连剩下的几个人里。还有的请了别人來带班。看來看去。竟沒有几个认识的。偌大的院子也更显得冷清。
当地的习俗过年都要煮砧板肉。大块的肉用小刀切开了吃。就跟蒙古草原上似的。我见老爸还沒起床。就先去厨房把肉领过來。
厨房忙得很。几个人又是切菜又是洗菜的忙得脚不沾地。我从锅里捞了一大块瘦肉上來。想着肯定吃不完。又用刀切成了两半。分别用盘子装了。把另一份送到隔壁吴太太那里去。
隔壁的房门半开着。我一边叫她一边推门进去。吴先生不在屋里。吴太太一个人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个东西仔细地看。她见我进來。稍稍有些意外。尔后脸上又露出笑容。一贯的温柔和煦。
我把盘子搁在窗口的桌子上。说道:“帮你们把肉带了过來。你先生不在吗。”
“刚刚有事出去了一下。”她云淡风轻地说道。可我看着。总觉得她好像有些心事。
一时间竟找不到话來说。朝四周看了看。忽瞥见她身边的钥匙包。不由得眼睛一亮。上前拾起來道:“这就是你给你先生绣的钥匙包啊。果然和我选的图案一样。不过绣得比我好多了。你看这针脚。”
吴太太脸色有些发白。淡粉色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沒说话。
我瞧着她有些不对劲。想必肯定是跟她先生有关。所以沒多话。依旧拿了这绣了马头的钥匙包跟她闲扯。不外乎这颜色怎么配。用什么针之类的话。
“这马是很久以前绣的吧。”我仔细看看。觉得这钥匙包虽然精巧。但构图和针脚明显不如她现在绣的大幅画像那么熟稔。甚至。看起來还有几分稚嫩。“啊。还有这里。。”我的手指向马头暗红色的右下角。一时愣住。
有那么一瞬。我全身的血液发凉。一股寒气从脚底渗入。灌入我的身体和四肢。我的身体变得僵硬。每动一下就感觉在“嘎嘎”地响。好像要费尽我所有的力气。我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仿佛身边的空气全部被抽空。窒息而胸闷。
只是一两秒的失态。我的大脑又逼迫着我迅速地恢复常态。面不改色地继续跟她寒暄。又打趣地说了两句她老公对她多好之类的话。然后平静地开门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吴先生进來了。仍旧是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小声地说话。微笑着看人。可我却忍不住在想。这幅平静如水的微笑面具下。掩盖着的是一副怎样凶狠毒辣的脸。
他十分客气地跟我打招呼。还问我栗子蛋糕的味道如何。我一颗心剧烈地跳着。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脸上却还是溢着笑容。像演戏似的回答他。然后镇定自若地出门。走路。再推门进屋。
一进门就倒在沙发上。我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刚才看到的景象。钥匙包上的暗红色的马头。下方用同色的线绣了两个几乎看不出來的英文字母:L.L。
这是只有我和美欣两个人才懂得的暗号。她曾经说过。要是有了心爱的人。一定要在他周身都打上她的标志。L.L。
刚才吴太太也应该发现了那个钥匙包早已不是她绣的那一个。所以脸色才忽晴忽雨。所以我说起这绣品的时候她才沉默。如果不是这个钥匙包。谁能想得到这样一个彬彬有礼、斯文客气。看起來痴情又专一的男人竟然是个心狠手辣的杀人凶手。我想一定是美欣天上有灵。才会留下这唯一的线索让我找到他。
知道了他的真正面目后。我很快又想通了很多事。吴太太正好在我爸身体开始恢复的时候进了疗养院。而他也顺势住了进來。这未免巧合得让人生疑。我甚至怀疑前两天那位老太太的死是不是也和他有关。更可怕的是。现在疗养院里只剩下十几个人。而且大多是我不认识的。就算我和我爸发生点什么意外事故。也沒人可以帮忙。
想报警。但很快又犹豫。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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