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八章 花期有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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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央与宛姒都是紧紧盯着对方。眼眸中都是一般无二的紧张。连眨眼都不敢。若是有心人在这时便会看出。两人虽然容貌气质迥异。但那两双深黑的眼瞳却如此相似。

远处渐渐传來嘈杂的脚步声。似乎是有很多人向着这边來了。宛央的目光仍然盯着宛姒。却附在秋慕然耳边道:“贵妃若是不想将许婕妤的事闹大。我们还是就此收手罢。”

秋慕然看了一眼地上许盈盈的尸身。心念急转。虽然她有许盈盈是细作的证据在手。但她还未成为皇后。私自处置妃嫔仍是僭越之举。倘若宛央肯罢手。说许盈盈是畏罪自尽。那便可遮掩过去。

权衡了利弊后。秋慕然用眼神示意宛姒将银针收起。宛姒忿忿地瞪了宛央一眼。才不情愿的将银针收回到腰间的革囊中。看她的神情。宛央几乎可以确定下次再有机会她一定会痛下杀手。自己要记得不要和她单独相处。看到她已然收好了银针。宛央一边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慢慢将匕首扬起。

宛央在秋慕然后背上猛推了一把。让她跌倒宛姒身上。自己则迅速将匕首藏回到袖间。宛姒扶着秋慕然站好。手指迅速伸向腰间的革囊。然而已经來不及了。萧源已经踏进了小院。阴郁的眼神打量着她们三人。还有地上那具毫无生气的身体。

看到许盈盈的死状。萧源怀疑的目光立刻转向了秋慕然。秋慕然被他凛厉的目光看得心头一惊。急忙跪下道:“臣妾参见皇上。许婕妤她乃前朝余孽派入宫中的细作。臣妾只不过前來查问她。她就狗急跳墙的……服毒自尽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宛央。后者面无表情的跟着跪下。淡淡道:“贵妃娘娘所言确实无疑。”

听到她反而为秋慕然作证。萧源狐疑的打量着她。却无法从那张平静如水的容颜上获知更多的内容。秋慕然身后的宛姒也跪在那里。抬起了惊恐的眸子看向萧源。“陛下。臣妾好生害怕。许婕妤她……她突然发难。还伤到了贵妃娘娘。”

萧源看了一眼秋慕然脖颈上的血痕。淡淡道:“贵妃受惊了。都起來罢。”

宛姒一起身便偎依到萧源身边。楚楚可怜的说:“皇上。那许婕妤真的是细作吗。想起來她曾经在皇上身边服侍过。臣妾就好是心惊。幸好她沒能谋害皇上就被贵妃姐姐抓住了证据。否则……真是不堪设想啊。”

萧源抚慰的对她笑了笑。“现在不是沒事了。”说着。他飞快的看了一眼宛央。两人的视线短暂交汇。但萧源很快就把目光移开了。

宛央的视线空荡的落在他清俊的侧脸上。身体深处的疼痛一点点从麻木中苏醒。然而萧源再也沒有看向她。而是拥着宛姒的腰身离开。男子身姿挺拔。女子腰身纤弱。他们偎依在一起向外走去。走出宛央的视线。

秋慕然亦注视着那两人相依离去的背影。神色有些微的迷茫。“你看。你就站在他面前。他却根本就认不出你。”她低声说。

宛央垂下了眼睛。重新再抬起的时候眼中已抹去了所有软弱的痕迹。“认不出更好。秋慕然。这是你挑起的战争。到时成王败寇。你可莫要后悔。”

秋慕然亦换上了另一副口气。自信的说:“那是自然。我还能着看你是如何众叛亲离失去所有呢。到那个时候。才是我取你性命的时候。”她畅快的大笑着离开了。几个战战兢兢的小太监从门外挨过來。看着地上那具皮肤已经变黑的尸体。一个个都觉得头皮发麻。

“尚仪。是……皇上叫我们來处理许婕妤的后事的。”为首的太监这样说道。算是向宛央知会了一声。

见他们正要伸手去拖她的尸身。宛央急忙出言制止了他们。“不要用手碰到她的皮肤。这种剧毒沾到身上。就算不死也会残废。”

听她这么说。本來就惴惴不安的小太监们更是吓得脸色发白。一个个站在周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把尸体运走。宛央最后看了一眼许盈盈扭曲的脸庞。用衣袖包住手。轻轻在她眼皮上抹了一下。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闭合了。

她闭着眼睛站起身來。一边向屋内走去。一边平静的说:“你们把外袍脱下來包住她就可以了。一定不要直接用手碰到她的皮肤。”

“是是是。多谢尚仪提点了。”为首的太监点头哈腰的谢道。又向其他几个小太监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外袍解下來。还等着咱家來动手吗。”

几个小太监诺诺称是。急忙动手。不一会儿便抬着许盈盈的尸身去得远了。又有人來用热水将院子里的地烫了烫。直忙到了正午。这件事才算是告一段落了。

或许是因着许盈盈的相貌与萧今缨相似。萧源并沒有夺去她的封号。也沒有公开她是细作的事实。圣旨上只是说婕妤许氏身染恶疾暴病而亡。以正二品妃嫔礼下葬于皇陵。还赏赐了她的家人很多财物。聊作抚恤。

听到这道圣旨的时候。宛央轻蔑的笑了。许盈盈的死。倒是为她的家人挣來了不少好处。谁能知道她只不过是许家老爷一个下堂妾生的女儿。沒有资格住在许家。而是跟着母亲住在两间简陋的茅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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