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理医生(1 / 2)
“斯涵,生日快乐,”
周傲宇去克里斯丁买了一个9寸的巧克力蛋糕,提着蛋糕來到了外滩边,他一个人抱着蛋糕,慢慢在上面插上二十三支蜡烛,拿打火机点亮,红色的烛光,在黑夜中映亮了一道绚烂,
周傲宇便在烛光里,回忆起了许多他和周斯涵的事,
当他二十二岁工作以來,八年來,他总是带着斯涵來外滩吃蛋糕,两人兴高采烈地点着蜡烛、切着蛋糕,无视來來往往的人流,旁若无人地笑,
今天晚上天气预报有风雨,周傲宇素來认为天气预报说明天是晴天,那么一定会下雨;反过來说,如果说明天下雨,那么一定是晴天,他沒想到今天天气预报真的应验了,淅淅沥沥的下雨下來,那些在外滩参观的人就纷纷拿着外套当雨伞,往附近的避雨处或者公交车站去了,
周傲宇沒有动,只是当他回头,看到那个被他摆在堤坝上的蛋糕被雨打得变了形,上面的蜡烛无一例外地熄灭,七倒八歪地插在蛋糕上时,他忽然觉得心一阵痛,
周傲宇托起蛋糕,把它丢进了垃圾桶,当它听到“咚”地一声时,他忽然觉得心也一痛,仿佛有什么极重要的东西从生命中逝去了,而任他再怎么寻觅,也是无法再找回的,
周傲宇回到车上,点了支烟,目光凝视着外滩,迷糊他眼睛的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的手机响了起來,他想一定是肖魅,今天自己晚回家,她一定担心了,所以他也沒看号码,随手接了起來,
“肖魅,我马上回來,”他如是说,
“哥,是我……”
当周斯涵的声音在电话那端传來时,周傲宇整个人僵住了,
“斯涵,斯涵!真的是你,你现在在哪儿,还在美国吗,”周傲宇急急地问,
周斯涵沒有说话,
“斯涵,斯涵,你回答我啊……”周傲宇整个人都像疯了一样,
“嘟嘟,,”可是电话那边传來的却已经是忙音,
周傲宇连忙翻看号码,循着这个号码拨打了回去,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电话的女音用英文不断重复着,
周傲宇的手机从手掌里滑落,情绪猛然从峰顶滑到了谷底,就在那一刻,他深刻地明白了自己原來有多么记挂周斯涵,
他对她,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吗,
这世上,有哥哥会这样疼爱他的妹妹吗,
周傲宇慢慢开车往回家的路上想着,
不论斯涵做了多少坏事,可是在他记忆里,她却永远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时光的洗礼轻易带走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他渐渐地无法控制自己的思念,那种隔了一个太平洋的想念,一天一天,越來越深重地压在他的胸口,
如果走的是肖魅,我又会那么记挂着她吗,
从前不敢想的问題,在寂静的雨夜里,慢慢地都浮现了出來,
周傲宇隐隐觉得,如果离开的肖魅,自己固然会自责会伤感会挂念,可是这种想念和他想念周斯涵是不同的,沒有那种牵着血脉的血肉相连,沒有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那么,自己爱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如果当初,斯涵沒有那样手段用尽,让自己对她敬而远之,自己会那样坚决地拒绝她吗,
当周傲宇渐渐地追逐到了那个答案时,他心里是惶恐的,他想到了叶伟泽曾经对他说过的那番话,自己为什么总是这样三心二意,不能一心一意去爱一个人呢,斯涵走了,自己就这么心心念念记挂着她,这对肖魅公平吗,
“也许,我真的需要个心理医生了,”周傲宇自言自语道,眼睛里是黯然,是钻入心底的疲倦,
当周傲宇去寻找心理医生的时候,他沒有想到会遇到夏洛飞,那个相遇真正是他人生中一个很大的意外了,
当周傲宇在心理咨询室等他的心理咨询时,他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高领毛衣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的年轻人匆匆走过,顺手把份资料交给接待处的小姐时,他还沒有认出他,只是觉得这个人的穿衣方式很眼熟,于是稍微多看了他几眼,结果等那个人转过身來时,他真的是惊呆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快八年了,不过这段时间的人的相貌是不会大变的,所以周傲宇很轻易地认出了这个人正是自己大学的同窗好友、也正是被自己打得鼻梁骨差点断掉的夏洛飞,
周傲宇觉得有点尴尬,正要避开他时,夏洛飞却已经看到他了,他微笑着向他走近,端详他半晌,叫道“是傲宇,我沒认错人吧,”
周傲宇只好点点头,“洛飞,好久不见了,”
“嘿,你可能不记得我,我可记你记得很牢啊,你看我的鼻子,这个缺口,可就是你打的啊,亏我长得这么英俊,就是这个缺陷让我一直不满啊,我考虑拿硅胶垫鼻子可很久了,一直沒下定决心,碰到你可好了,当初这笔钱沒让你赔,这回我可赖上你了,”
周傲宇微觉得尴尬,无奈地说道:“好罢,以后如果你还有什么后遗症,都可以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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