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一场大骗局（1 / 2）

192.一场大骗局

郭春海问：“为啥处分你?”

李贵明说：“他们要把我们前庄定成示范村。我不同意。”

郭春海问：“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李贵明说；“我当时想。要搞让别的村搞去吧。我们不搞。这不。奇人老师在场。他懂村里的事。这养羊不同于别的。一年四季绝大多数时间要在野外放牧。因此得有足够的天然草坡。为啥村里只养三百只羊。就是受草坡限制。羊再多就吃不饱了。你想想。只够养三百只羊的草坡。一下子來了三千只。让它们喝西北风啃黄土呀?后來。领导们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向上报。对外讲。是三千只。实际上能养多少算多少。只要有点艺术性。能应付得好就行了。你说。谁有这本事?人家参观的访问的人來人往。要问要看。你一天价尽说假话哄人骗人。这算啥事?人家见我不干。就拍着桌子训骂。还说要处分我。我们支书怕我吃亏。才应承下來。这不。刚应承下沒几天。你郭县长就來了。我能应付得了?原以为。你们上面的领导大概是相通的。你來看看就走了。不会太认真。谁知你们也不统一。你竟是硬梆梆的反对弄虚作假。这我就难了。不讲你不依。讲了又有人不依。”

郭春海听了这番话。态度缓和下來。说：“老李你别担心。这不是你举报的。是我亲眼看到的。况且有我在。别人也未必敢打击报复你。怎么。担心我保护不了你?”

李贵明说：“有郭县长保护。我就不怕了。情况已说清了。我去准备饭吧。”

郭春海说：“时间还早。不能老坐着等饭吃。到村里转转。还得赶到后庄和辛店去。”

其实。到街上走一走。什么都清楚了。哪家院门口有一股羊膻味。或是地上撒着羊粪珠儿。那就是养羊户。郭春海亲自登门人室。看了羊圈。详细询问了主人有关养羊的情况。千真万确。全村只有三户养羊。总数是二百九十六只。郭春海边走边说：“他们报了三千只。实际只有十分之一还不到。真敢胡吹啊!”

樊奇人说：“诱惑有多大。胆子有多大。官出数字。数字出官。因此就有‘村骗乡。乡骗县。一直骗到国务院’的情况。这是老问題了。”

“有道理。”郭春海边说边走。走了几步停下來：“哎老樊。几乎把你的事给忘了。既然來了。你总得看看姑娘呀。我到后庄去。返回來接你。”

樊奇人说：“我说过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名为看闺女。实际是陪你來的。帮人帮到底。我陪你把三个示范村跑完。回來时停一下车。我进去看看小外孙。放点钱也就行了。”

郭春海笑道：“你可真是个奇人!非常感谢你。老樊!”

樊奇人说：“说感谢就见外了。其实。咱们人品方面有很多相似之处。我原是姚湾中学副校长。病退是个借口。我是看不惯上面一些人的做法。其中也有弄虚作假这一套。就坚决抵制。结果丢了职务不算。还常遭打击报复。处境非常艰难。在这种情况下。我只好写了个申请。要求病退。这正中人家的下怀。连什么病都沒问一句。就批准了。”

郭春海想。我倒沒有病退。却被调整了分管工作。就笑着说：“咱们差不多。有人说我是傻×。你看多么高雅的称号!　”

樊奇人说：“听说了。那王玫丽我认识。她是我二姑娘的高中同学。好朋友。來我们家走过两回。她那些话你可不要在意。一者。你是外地人。可能有些不习惯。人家说。女人无求不张口。男人无×不说话。这成了一种习惯语。男女都不忌讳。沒有骂人的意思。再者。她那些话别人听了不知怎么想。我倒觉得全是说你好。而且挺实在。挺亲切。你要不是这个傻×。我还不陪你來呢。”

郭春海握住他的手。摇了几下说：“那好。咱们傻到一块了。走。那就再陪我到后庄和辛店走一趟。”

后庄和辛店村的情况和前庄差不多。不同的是后庄村的支书刘志义态度和前庄的李贵明差异很大。他对弄虚作假是拥护的。积极主动的。因此咬了牙不说实话。郭春海说：“这样吧。你们村能养三千只羊这是好事。咱到村里转转。你一家一家來个现场介绍。这样印象更深。”

这一招灵。刘志义介绍了三家养羊户后。就不作声了。也不走了。郭春海问：“这才是三百只。还有二千七百只羊呀!”刘志义不作声。

郭春海问：“你们是不是在宇宙空间开辟了新基地。把羊养到月球上去了?”刘志义这才说：“郭县长。我们现在是沒养那么多。我们是先虚后实。等钱下來之后。就來个大发展。那时。何止三千。我们计划养到一万呢。”这一下郭春海火了。厉声问道：“你们村有多大草坡?把耕地全部退耕还草。够不够一万只羊用?在事实面前。还这样不老实。狡辩抵赖。算什么支部书记?早该撤你!”刘志义这才老实下來。说：“你郭县长啥都懂。那我就只好认错了。”……

太阳落山时。他们回到乡里。在乡政府大门外。樊奇人下车。郭春海与他正握手告别。陈秘书走过來说；“郭县长。晚上要住吧?我让厨房准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