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逃难途艰情义深重(1 / 3)
杨啸鹏驾着灵车一路疾奔,瞬息之间来到城外荒郊,马车驶入一片丛林里掩蔽不见。
杨啸鹏从车上跳将下来,边骂着朝廷狗腿子,一边打开棺盖。本来他不欲这么早就停顿歇息,无奈罗心说棺里通风的气孔太小,怕李萧儒闷久了对伤势不利,这才停路开棺,好让李萧儒透透气。
三个人坐在一处,杨啸鹏恨恨说:“妈巴糕子,这狗侍卫纠缠不休,早上我取了仙草一路绕过好几个山头,不料还是被他们追到客栈里来,害得我小老儿陪哭陪泪,差点磨破嘴皮子!”他本是江湖人,五十来岁的年纪,隐居白云湖已有十数年,原以为已经磨灭了江湖气息,哪想一番经历,忍不住引发豪性,话音回复往昔。
李萧儒笑道:“这会儿杨老哥可不像是个掌柜的了!——咳,都是我连累了大家,害大家如此折腾!”说着,口气黯然下来。
“这是哪里的话?我小老儿做事从来不会后悔!老弟你小小年纪敢独闯大内皇宫,单是这份豪气我老头儿佩服得紧!料说天底下有我佩服的年轻一辈,再没有第二个了!”
李萧儒紧紧握住他的手,两人惺惺相惜,并不因年龄差异而有隔阂。
罗心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可是她脸上的红霞始终未退,想起来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也是,自己姑娘家,何曾扮过妇人?而且还是“孀妇”?这一辈子怕是与李大哥缘定此生了。
李萧儒的眼神飘向罗心,目中露出深情,道:“心妹,也难为了你。”短短一句话,便说出了他心中感慨。
杨啸鹏眼望天色,说:“天已傍黑了,我们上路吧。”又回过头来,问李萧儒:“老弟有无隐蔽的安身之所?”李萧儒摇摇头,泰山“朴风庐”都已经为贼人所悉,这一时半刻也不知该往何处走。杨啸鹏沉吟一会,毅然道:“这样吧,前面不远就是小清河,咱们先在河边找个宿头,明日一早弃车登船改走水路,中途再连番换站彻底摆脱眼线,赶往荷泽。老哥儿我有一位生死之交隐居那里,住处隐密,人也可靠的很。”
李萧儒向这位热心肠的老哥儿点头致谢,一切多余的话也不说了——有些人的感情,尽在无言中体现。罗心也不禁为这位老人家的古道热肠折服。
当下灵车重又整顿,健马长嘶一声,扬蹄远去。天黑的时候,他们已经赶到小清河畔,夜晚无舟,只好在一家客栈里住宿。小清河码头地处偏僻,没一个像样的客栈,三人要了三间比较好的“上房”。
虽说是“上房”,只不过是像样一点的土砖块堆砌而成,房内潮湿阴暗,霉味重,当然比不得城里的客栈。罗心有些受不了那股难闻的气味,心想也不知有多久没人住了,这般差的环境!抬头望望天色,星星斑斑点点笼罩夜空,就走出房间,独个儿来到屋外的小院。院中植有槐树,夜风吹来,空气可好得多了。
罗心坐在石凳上,想心事差点忘了神,蓦一抬头,感觉远处仿佛有人影闪动,再定睛一看,一个人也无,不由得暗暗笑自己太多心了。杨啸鹏手里提着一盏灯笼,从不远处走过来,见到罗心,“哟”了一声问:“罗姑娘,这么晚了还不睡呀?”——这会子他可不好再叫“女客官”啦。
罗心说道:“睡不着。”杨啸鹏放下手里的灯笼,说:“那么小老儿陪你聊聊天。”就坐在罗心旁边的石凳上。
罗心对这位老人家的事充满好奇,就问起来,杨啸鹏哈哈一笑,说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侠义之事,说到激动处,脸上神采飞扬,豪情不减当年。罗心听得痴了。忽然杨啸鹏的身子如穿花蝴蝶一般飞跃起来,直向对面墙角暗影里扑去,只一会儿,手里提着一个人倒纵回来。
罗心定睛一看,原来是客栈掌柜的。杨啸鹏也感到意外,喝道:“这么晚了,掌柜的不呆被窝里,到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
“好汉的,冤枉啊!”那掌柜的叫起屈来,又怕又急,说道:“我干啥?小的能干啥呀?只因这几日济南城太不平静,夜里老是闹飞贼,所以小的不得不防范着点,看看会不会真有人来偷东西,昨日里,一位女客官好凶,抖手就给我一耳光,我也不知犯了啥事!今日里,你老又把我提来问话,倒把我当成贼人了!”
“女客官?什么样的女客官?”杨啸鹏问。
“这个我哪里知道?只是有两个病人,我听他们同来的下人叫他们做‘霍少爷’……哦,对了,一个好像叫霍在彬,受伤可不轻呢,这一帮人约有二十来个,满满挤了一间跨院,喏,就在您老的客房对面——他们凶得很,扬眉瞪眼的,似是要送那两位病公子回京城救治。”
罗心道:“啊,那是霍……”正要说出,杨啸鹏抢先说道:“那霍公子是谁我们不清楚,掌柜的,你就先走吧,早些歇息。”
“是,是。”掌柜的连声应着,慌不迭地走了。
杨啸鹏对罗心道:“当日霍雄那两个宝贝儿子被李老弟一记‘满天花雨’伤到要害,如今还没有好起来,真是让人快意得很。”又皱眉说,“真是冤家路窄,这回可得小心,莫要让对方瞧出破绽。”
掌柜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