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太子(1 / 2)
悠然转醒。我是在长君怀中。他和衣坐在长榻一动不动。而我俯在他的双腿上。哭了又睡。睡醒又哭。漫漫长梦。回忆了平生。却不过只是个把时辰。再难过也只有这么久。他轻轻拂过我的乱发。等待我把眼前的一切看清楚。猛地。我推开了他。冷笑着起身。他不过是个交换來的东西。凭什么看见我最悲惨的时刻。我低头。努力平复悸动。几乎。几乎在醒來时以为他就是惠帝。在他最最温柔的时候。恶心浮现心头。只用力迸出一个字:“滚。”长君拂了拂袖。一身长衣已经折皱不堪。他翘去嘴角:“若是还沒痛快。尽管來找我。弟弟随时恭候。”我别过头。将他忽视。灵犀站在远处。垂首看着自己的脚尖。仿佛不曾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长君走到我的身旁。目光灼灼的凝视我。眼底带着掩饰不住的怜惜。嘴上却笑着说:“弟弟打赌。姐姐用不了多久还会招我进宫的。”我昂起头迫视着逼近的他:“那又如何。你不过是个无赖罢了。若是本宫不想了。你便再不是窦长君。”他肆无忌惮的看着我。笑了又笑。那笑带着张狂:“我若不是窦长君了。姐姐还是窦皇后么。”
我有些气滞。僵立半晌。他说的对。我放不下。我不会破釜沉舟。连刘恒都不能让我放弃生死。我不会为了他一介草虫毁掉我的一切。我缓缓。吁出一口气。道:“明日你另寻个房子和少君搬出陈平府邸。”
如今之际我已经不能让长君再接触陈平。陈平对我的身分已经有所怀疑。若是他再与他人联手。我将性命堪忧。窦长君这个人还是不能全部相信。唯一之计就是将他们全都搬出陈平府邸。断绝他们的联系。然后再与陈平周旋。我疲累的阖上眼睛:“记得去锦晨宫问候一声”那边还有刘恒陪伴。若是长君不去。他也会有所怀疑。长君见我已经倚在榻上。默然离去。灵犀上前。轻轻说着:“慎夫人生了。”目光闪躲之余我已经猜到了。生的是个皇子。
我惨然一笑:“如此一來。本宫更是艰难了。”牵上启儿和馆陶。我在第三日去锦晨宫探望。选择在这天也是想避过在锦晨宫等待的刘恒。我不想在这里看见他。长长的布幔下。锦墨苍白着脸虚弱的笑着:“姐姐。你终于肯见我了。”
我默默坐在她的床边。一时间心念百转。五味杂陈。如今她也做了母亲。再不是那个不懂事的女孩子了。生也生了。恨也恨过了。既然能顺利來到这个世上说明这个孩子还是有福气的。也许这就是天意。我不能违背。虚软的笑着:“别这么说。早就想來。只是有些事情耽搁了。孩子在哪里。也让我们看看。”我回头寻视着。频繁进出的宫娥。明黄似金的铺陈摆设。这里已经不是几个月前寒凉的锦晨宫了。
遥遥的有一个奶娘将孩子抱过來。锦墨挣扎着起床。产后的她甚是虚弱。连动上几动都是吁吁带喘。她小心翼翼的将孩子的襁褓打开。微微斜了给我看。只一眼。我心咯噔一下。这孩子为何这般模样。我生育过三个孩子。也看过几个常见的却都不似锦墨孩子如此。有些青紫的小脸伴随着断断续续猫叫似的哭声。气息微弱到不仔细观测根本无法辨别是否还有。我蹙紧眉头。看着眼前锦墨怜爱的抚弄孩子。心中有些不好的感应。也许这孩子会早夭罢。我深深地看着她。小心询问着:“太医可说过孩子身体如何。”锦墨仍沉浸在喜悦中。兀自亲吻着孩子答道:“御医说。孩子有些早产。不过一切还算不错。”
脸色沉郁的我并沒有引起锦墨的怀疑。她只是将孩子斜抱着给启儿看:“看看。这是弟弟呢。启儿喜欢么。”馆陶笑着。在背后拉了拉启儿的袖口。那动作不小。锦墨正看无法察觉。我确看的清楚。正想张口阻拦。却听到启儿说道:“不喜欢。我恨他。巴不得他早点死”我冷冷的开口:“胡说。启儿。你过來。”这样严厉是我很少有的。启儿委屈却仍死死盯着那襁褓中的孩子。那种愤恨的眼神。跟根本不该是从一个十岁孩子眼睛发出。馆陶有些洋洋得意。看着锦墨慢慢的低下了头。
我扬手给启儿一掌。敦实的小脸立刻飞起五个指印。“帝王之道。仁厚为先。怎么这样诅咒弟弟。”我扳起面孔。斥责道。馆陶过來站在弟弟面前说道:“母后不该打弟弟。弟弟又沒有说错。”我还有些恼怒。站起身來。锦墨见我真的动怒了。卑微的笑着:“姐姐也不必动怒。他们都还是孩子。”我叹口气:“如果说在以往本宫不会生气。只是你是他们的姨娘。而这孩子又是他们的弟弟。”
锦墨有些尴尬。为我加重的语气。讪讪的笑了笑:“都是妹妹不好。无论什么都是妹妹应该承受的。”启儿轻轻哼了一声。我和锦墨都呆愣住。原來不知不觉间。大人之间的纷杂已经影响到了孩子。启儿年幼却已经知道厌恶。只是启儿的仇恨从何时开始。从何处而來我们甚至无法追究。再坐下去也是无味。当伤痕裂到无法弥合时一切都不能再如从前了。锦晨宫远远的被我们甩在身后。我摩挲着启儿的脸颊:“还痛么。”启儿傲硬的回答:“不痛。”我低头笑了笑。馆陶在旁睨着我的眼色说:“就看不惯她总是可怜的样子。有了她父皇都不过來看我们了。”我盯着前方说道:“嫖儿启儿你们记住。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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