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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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惶不安的灵犀,脑中一片纷乱,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哽咽着的她越想越慌乱,忽而她抬眸一笑,对锦墨说:“娘娘好谋划,只是今日怕是不行了,后天馆陶公主出宫,奴婢还要准备许多,不如娘娘先放回奴婢,等奴婢想好了定给娘娘一个答复,”锦墨从容一笑,仿佛灵犀的区区伎俩根本逃不过她的眼睛:“你若去了也行,好好的想,杜战的命可就捏在你的手上呢,”锦墨指了指灵犀手中的玉佩,“另外如果灵犀姑娘将此事禀告给姐姐,本宫也不担心,如果灵犀姑娘那么相信皇后娘娘可以放过杜战的话,随你如何禀告,”灵犀苍白着脸笑道:“娘娘也不必如此不放心,孰轻孰重,奴婢还是知道的,”

她知道,正因为知道,更是难过,心底隐隐弥散开的是两难的酸涩的味道,

殿门轻开,人影离去,锦墨仍是笑,带着担忧,成与不成就看她的了,戌时灵犀辗转在地上,静静地呼吸声犹在耳畔,却是皇后已经沉睡了,娘娘不会饶恕杜战,当她笑着回问,你说呢,时灵犀就知道她不会原谅,

多年的跟随让灵犀笃定如此,就像笃定杜战一定别有隐情一样,他,为什么,这一个诘问穿透了灵犀的身体,回荡着,撞击着,灵犀闭上疲累的双眼,不期然的再次想起那个刚毅的面庞,那眸子冰凉,让灵犀的身体也凉了,该怎么办,灵犀仍是想不出出路,娘娘的恩情是不能忘记的,这么多年了一步步相伴走过,名分上是主仆,实际上已如姐妹,至少自己是这么想的,百般拂顾,娘娘不曾亏待了自己,就在刚刚娘娘还说,为了自己可以再此逼婚,逼杜战娶她,杜战,灵犀又涩涩的念了一次这个百转梦回的名字,杜战是灵犀的一个梦,从十六岁一直延续到今天的一个繁花空梦,甚至到现在灵犀仍不能说出,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有了情愫,究竟是从从何时想要生死相许,如果,如果当年不去代国,便遇不见他,也就不会为他所怀疑,也就再沒有这些空落牵挂了,

这一生都在不信任和牵挂中渡过,中间横隔的方寸即是天涯,更深露重,眼看就要子时了,昏昏沉沉处,灵犀仍是不能取舍,迷蒙中,她的目光开始慢慢沉静,一颗泪水也滑落脸颊,颤抖的唇说的是什么,连她自己都无法辨别,寅时璧儿跪倒在灵犀脚下:“姐姐,您就吩咐吧,”灵犀微微笑着:“也不至于如此,只是说让你服侍娘娘时候小心些,”璧儿怯怯的说:“那姐姐呢,”灵犀削尖的面庞微微一顿,复而笑道:“姐姐今天不舒服,若是娘娘问了,你就说我怕给娘娘添晦气,在后面睡了,”“那,璧儿就去了,姐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么,”璧儿细心的再问一句,

灵犀木然看着她,她还那样小,就像当年自己第一次跟在娘娘身边时候一样的小,

想到这里又有些酸,强笑了:“沒了,记得把门带好,吩咐了她们,别让别人扰我清静,”

璧儿点头,轻声将门关上,也将照射在灵犀苍白面孔上的一线光芒割断,

卯时灵犀抚摸那个金棵子,就这样吧,比其他的方法都好些,听老嬷嬷说过,吞金死的虽然痛苦,至少外表不会吓人,娘娘会來看自己的,若吓了她,不仅她伤心,连灵犀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就是此时,灵犀仍不知道该怎样说,才能让娘娘避过危险,废后,决不是这么简单,那个女人在废后以后肯定还要威胁启儿的位置,

启儿,武儿,甚至可能还有要出宫的馆陶,都可能难以逃脱,娘娘这次是绝境了,灵犀叹口气,可是自己也是为难的,如果说,杜战不出长安城就会被扣留,性命堪忧,如果不说,对不起娘娘这么多年的信任,左右回转却仍是沒有余地,狭小的屋子,冰冷异常,灵犀寂静入水的心也开始猛缩,杜战,灵犀喃喃咬着这两个字,若是你不反,我们也许会有一天出了这围困之地,天高辽阔之处,我们可以忘记一切,你不是你的章平侯,我也不是安平郡主,相守相伴,安逸而自由,如果……可惜,沒有如果,你会反么,你会为了十几年的心结反了么,你会反,这次你会反,灵犀怆然一笑,反就反了吧,我送你出去,卯时一过你便走出宫城,届时再有变故也只能是你的造化了,将那灵芝玉佩摸出,灵犀缓缓地看着,这玉佩不是灵犀的,是娘娘为了拴住那次出征的杜战赐去的凭信,灵犀听说过,却不曾亲眼得见,如今再仔细看一次,带着不舍得,再看最后一次,

猛地,灵犀笑了,眼神也变得空洞,紧紧攥住这方暖绿,眼前已经被泪倾刻模糊,这字是谁写的,灵犀不知道,只可惜,灵犀再也不想知道了,将那块金子塞入嘴中,梗在喉咙,艰难的吞咽着,温热的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眼前的浓重黑暗,就这样吧,一切等待來世,只是,來世,來世……再不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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