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擒擒擒（1 / 2）

有一件事，神棍搞错了。

红龙不是傻子，也不是贪生怕死的凡俗生物。

很多时候，人只是做出了自认为最正确的选择；殊不知，迈向万丈深渊的第一步，往往都看似无比正确。

当红龙对神棍说出“救救我”的时候，其实想拯救的，并非它自己。

作为掌管思念和记忆的异界神明，红龙的知识不受这个世界的时间影响。所以它要拯救的，其实是某一段注定要发生的——最为惨痛的记忆。

这件事，李神棍不知道，米萨斯不知道，将其灵魂捕获的汉尼拔，也无从知道。

但是，有一个人，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

汉尼拔等人，一路赶来的时候，路过内厅，只看见打斗过的痕迹，还有墙上的大洞，却没有看见那个——半个身子陷在墙里的——自称上帝的法国人。

就在红龙的灵魂陨落的那一刻，躲在教堂穹顶上给自己包扎的雅克，凄凉地摇了摇头。

也就是在这一刻，红龙接通了他的思维。

两个世界曾经的神，第一次灵魂交谈。

红龙对雅克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坠落了。”

雅克苦笑着，给自己的额头缠上了一圈圈的白布，然后回应道：“这个世界不欢迎神明。你不应该来的。”

“可是，这个世界曾经的神明啊，我并不后悔来到这里。”

“哦？即使肉体被吞噬？即使灵魂被囚禁？”

“肉体与灵魂，都是肤浅的范畴，只有思念与记忆，才是永恒的存在。”

雅克哼道：“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你还是怀着恶意而来。”

红龙承认：“我不否认，最初，我的确怀揣着恶意前来，因为毁灭性别之间的平衡，是第三者仪式的根本内涵。但是……现在不同了。”

“有何不同？”

即将伏诛的红龙，竟然有些兴奋：“在肉身被老鼠啃噬的时候，我接通了那个神棍的思想。我看到了他的过去和未来。”

“有何感想？”

“他至今还以为，自己只是终极躯体的附庸；殊不知，他自己的灵魂才是……”

雅克制止道：“够了。这些事情与你何干？”

红龙昂然道：“他未来即将产生的回忆，何等波澜壮阔！我作为司掌记忆的神祗，得以窥探全貌，何其荣幸！可惜尔等——仍然闭目塞听，依旧局限于小小的神统格局、天堂地狱，实在悲凉。”

“或许吧。”雅克叹气道，“我……还有一些坠落者，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无论你是神还是人，都有选择的余地。”

再也没有声音传来，雅克在教堂的顶上，靠着一尊天使的雕像，沉沉睡去。梦中，没有地狱，也没有天堂。

※※※

尤弥尔的巨影，将红龙的灵魂扯落后，就渐渐消失了。

那一枚巨大的、坠落的神之灵魂，掉到了汉尼拔跟前。

就像一团即将熄灭的火，昏红不定。

仙境阵瞬间解除，除了汉尼拔，其他活着的少男少女，全都倒地不起，有的耳鼻还在流血。但是所有人没有任何慌乱，都尽可能迅速地爬起，然后围拢过来。

汉尼拔看了一眼跟前的红龙灵魂，立刻下令：“红龙之魂已经坠落，速速捕获！余人解救冷?克斯特女伯爵。”

虚脱吐血的少年们，听到汉尼拔的命令后，就像突然注入了力量，无法违抗地奋力执行。

其中三个少年，手拉手，将已经缩小黯淡了不少的红龙之魂——围了起来。

然后，他们开始吟唱古老的咒歌，同时，从腰间抽出了一条条的红绿色藤条。

那是用槲寄生的花与茎，编织出的藤条。

槲寄生是世间——唯一天生就能伤害神明的植物，因此用它编织的藤条，可以暂时囚禁红龙的灵魂。

三个少年一起动手，如仪式般沉默无言地——绕着红龙的之魂，编起了一圈藤网。动作如舞蹈班美丽，其间流转的魔法，又似匕首办锐利而致命。

受到槲寄生藤网的压制，红龙之魂逐渐缩小、变暗。

最后，成了一个，被包裹在藤网中的小球，只够汉尼拔的大手一握。

除了编网的三人之外，仅存的一名兜帽少年，以最快的速度，切开自己的手腕，用鲜血喂食了倒地的冷冷。

吃到新鲜温暖的少年之血，冷冷的自愈机制有再次启动，伤口开始愈合。

虽然她依然虚弱，但在那名少年的搀扶下，也能慢慢走路了。

“谢谢你的鲜血。把名字告诉我，少年。回去以后，我要让公爵给你封赏。”冷冷轻声说。

那少年红着脸，低头道：“我的名字是哈根，冷冷殿下。”

汉尼拔见一切停当，取出随身携带的移动卷轴，就地打开，以鲜血为引，洞开了一个巨大的空间门。

冷冷在进门前，对汉尼拔坚决地说：“我要杀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