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风中的天使在睡觉(六)(1 / 2)
又一声闷雷,仿佛來自遥远的天边,从天际滚过,雨点噼呖啪啦打在窗台上,清脆有声,要是打在人身上,会很疼的,
办公桌上的座机很有耐心地响着,助理听不下去,从外面跑了进來,是法政大学通知常昊这月讲演的时间和地点,
助理看看站在露台上的常昊,抓了抓头,他觉得今天的常大律太过沉默,他沒打扰他,把通知放在桌上,又出去了,
办公桌上,堆满了房地产和不少资产的证明文件,C公司即将发行1000亿的证券,作为承销商证券公司的法律顾问,常昊要忙的事很多,但他就是静不下心來,
阴雨天气,受伤的手臂处隐隐发痒作痛,
在下水湾时,钟荩突然晕倒,他伸手去接,不慎把缝好的伤口又撕裂了,当时血流了一地,幸好主人回來了,稍微懂点医,给他上了些中药,才止住血,
他准备向主人询问付燕的消息,苏醒过來的钟荩阻止了他,
他们当即回宜宾,
在路上,钟荩一直发抖,却不像是身体虚弱,而是精神异常慌乱,她说道:作为一个小检察官,接这么大的案子,我以为是我幸运,原來是天意,它就像一根线,牵引着我走向源头,可是,他怎么就确定精神病会遗传,他不是一直好好的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泪水流得來不及擦,她无措地捂住脸,
他听不懂她的话,
他们走了一路,她就说了一路,她的恋爱、夭折的胎儿、临走前留下的那句“我爱你”、包包里的跟踪器、海鲜饼、他对她失声说“真想自私一点”,,,,,,
“他应该是在意我的,对不对,”她问他,
他的心情说不出的沉重,掏出手帕递给她,“跟我回一趟北京,”
“呃,”
“我会帮你找到所有的答案,”
“他是特警,”
“相信我,”
第二天,他们飞北京,他将她带回他的公寓,电梯口,她无力地靠着墙,嘴唇和脸色都发白,坚持要去住酒店,
“你就迁就我一次吧,我沒有力气几个地方到处跑,”他举起伤臂,
她躲避着他的目光,有些局促地四下张望,
最终,她妥协了,
他的公寓简洁得使房子空旷,干净到令人头皮发麻,他在书房的沙发上给她铺了个临时床,其实他很想把卧室让给她,但他就是知道她不会接受,他把助理叫过來,去商场买了一大堆女生用的东西,
助理一看到钟荩,就笑得心领神会,直到常昊瞪了他几眼,他才识趣地收敛了笑意,
钟荩非常过意不去,一再道谢,
“你再说谢谢,我就不管你了,”他气她的过分矜持与见外,
她咬着唇,十指绞着,
“我不为谁,我是为自己,”他咕哝道,
她不解,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这话什么意思,反正他沒有一点勉强,
他下午出门了,军方里的消息不好打听,但也不是沒有一点办法,几年來的律师生涯,他也结识了不少人,他们总是找他办事,他很少麻烦他们,这次,总算给了他们一次机会,
将近午夜,他带着一卷带子回家來,
站在楼下,看着书房里透出的灯光,心,蓦地柔了、软了、暖了,
把带子放进机器里,他看向沙发上的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让她看到那些对不对,她说:我挺得住,
带子是从精神病院拿过來的,开始的日期是凌瀚从江州回北京之后的隔天,是一个窄小的房间,窗户上装着铁栅栏,凌瀚好像失控了,两个高壮的男护士想按住他,他不知哪來的力气,一拳一脚就把医护打倒了,外面又冲进來几个医护,其中一个手里持了电棍,朝着他挥去,凌瀚扑通倒地,再次醒來,他的眼神迷茫而呆滞,当有人走近,他跳起來,眼神变得疯狂、无畏,他撕破了身上的衣服,像原始人一样在房间里横冲直撞,他用头撞墙,额头上裂开了一道口子,血把脸都染红了,医护给他注射一针镇静剂,他终于安静下來,医护给他穿上病号服,把他的双手双脚与四根床柱捆在一起,
凌瀚不知做了什么梦,笑了,很温柔,然后,他轻轻一叹,喃喃叫道:钟荩,
眼泪如滂沱大雨,倏然狂落,
常量把电视机关上了,安静的客厅里,只有她抽泣的声音,单薄的肩膀耸动,仿佛脆弱不堪,
他鼓起勇气握住了她的手,
他们沒有和卫蓝约定,直接闯去医院的,卫蓝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刚做了套孕检操,正躺在床上休息,
看见钟荩,卫蓝板起了脸,“关于戚博远的案子,我沒什么话要说,我准备上诉,”
钟荩站在床边,恳求地看着她:“我不是为戚博远的案子,我是为凌瀚來谢谢你的,”
卫蓝冷笑:“迟了三年的感谢会不会太晚了,”
“她并不知情,”常昊看不下去,插了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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