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梦,逾越了虚幻(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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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还没到市区唐风就改变主意了,他决定先去南郊勘查现场,所以在机场路把我哄下车。我站在明亮的路灯下感到一丝无奈,已经十二点多,这个时间很难叫到出租车,步行回市区至少要一个小时。

打电话给钱宇,他果然还没睡,正在酒吧泡小姐。

钱宇开着他的别克出现在我视野内时,已经凌晨一点,我上车后发现后视镜上挂着一串别致的风铃,这可不像钱宇的作风。

“惦记上谁家姑娘了?”

“看你说的,我就不能正常恋爱一回?”

“可以可以。嗯,让我想想,这个时候还在酒吧,这姑娘来路正吗?”

“当然正,人家可是博士!”

钱宇有些急了,我便没再继续追问。钱宇一直都看不起现在的大学生,认为他们眼高手低,一无是处,而实际上他是在妒嫉,出于自卑的心理。

“不说这个了,咱们回报社,我刚给主编打电话了,她说这条新闻排今天的报纸上。”

“耿哥,我真服了你,这么拼命。”

想起张之芊,我感到一阵头痛。刚才打电话时她的口气不冷不热,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她越是这样我越感到不安。钱宇也陷入沉默,大概是在想明天怎么交待张之芊下达的命令。我突然想到,都快一点了张之芊也没睡,也不知在干什么,也许是失眠。如果人不长大就不会失眠了吧?可是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烦恼,世上没有完美的事。

寂静被一阵雨声打断,下雨了,而且是暴雨。

到报社后发现电梯又关了,于是走楼梯。每到一层都要跺下脚,然后声控灯亮起,光明与黑暗泾渭分明。但不知为何,心里感到莫名的恐惧,像有一双眼睛从背后盯来。

“耿哥,你听到了吗?”

钱宇突然惊恐万状的抓住我的胳膊,躲在我身后望着前面通向楼道的门。我被他吓了一跳,可是仔细听去却什么也没听到。

“你听到什么了?”

我问,钱宇眨眨眼睛,缓过一口气来,摇摇头。

“不知道,像是有人在门后边,我听到呼吸了。”

“人有什么好怕的?你真是,可能是哪个值班的喝多了躺在那,走吧!”

“人怎么可能那样呼吸……”

钱宇还要说什么,却被我拉着向楼上走去。

新闻稿很快就写好,电话里给主编读了一遍,钱宇那边排版也弄好了,于是插入版面,印务的人早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八月二十六日的晨纸会比其他报刊晚出一小时左右,但做为报道突发新闻,晨报这一回是走在全镇西的最前沿了。

本来我想就在报社休息一晚不回家了,但钱宇坚持要送我回家,还说这么大的雨把二咪一只猫留在家里有虐待动物的嫌疑。钱宇虽然没有明说,但我清楚他在想什么,从听到怪声起他神经紧张,真不明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胆小,肯定是想睡我那里。最后经不住软磨硬泡,还是让他跟我回家了。到家一开门就看见二咪摇着尾巴喵喵的叫,但坚决不让我们两个被雨浇透的人碰,见我脱下湿衣服立即钻到沙发底下不出来了。

洗过澡后一躺下就睡着了,也没管钱宇睡哪。

我做梦了。

梦里摇摇晃晃像仍坐在颠簸的车里,身边突然有人轻声叹息,转头一看竟然是高萌萌,她幽怨的看着我,突然说:“你忧郁的眼神不知勾走了多少女生的心,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感到莫名其妙,正要问清楚,眼前的人却笑了,我再仔细一看哪里是高萌萌,分明是许兰。许兰伸过手抚摸我的脸颊,眼睛里充满柔情,淡淡的笑着,不说一句话。我禁不住把她揽进怀中,紧紧不放开。正在这时,张之芊的声音突然响起,就在我怀里,她说:“我恨你!”我一惊,顿时放开手,身体却像失重了般向天空飘去,仿佛要溶入那无边的黑夜。最后看到的是张之芊绝望的泪眼。

我一痛,心中某处像溶化了,禁不住伸过手去,却什么都触摸不到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风行云兮云行雨,池中龙兮龙羡鱼。”

笑声与叹息声交织,我在黑暗中却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阵阵揪心的痛。

“你醒了吗?”

一个陌生的女人轻声问,像怕声音太大会使我受到惊吓。我缓缓睁开双眼,眼睛前是那么绚丽的世界,翠峰起伏,飞鸟成群,薄雾在绿意昂扬的林间飘荡,恍若仙境。

“我这是在哪?”

我问,但那个女声只呵呵的笑。我四处寻找她在哪里,却只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

“跟我来。”

那个婀娜的身影向林外的光明跑去,我慌忙起身追去,她却先我一步闪进那耀眼的光里。我遮着眼睛紧随其后,但出乎意料的是眼前却是一片漆黑。等到适应这黑暗时才发现,我在一个楼道里,而且这楼道居然是倒过来的,我正站在屋顶!

心中惊恐莫名,小心避开吸顶灯,走向过道的窗户,垫起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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