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床(下)(2 / 4)
动便有几根酥脆的崩裂掉落。张新生睁大双眼,那些稻草下面有东西,乌黑像毛虫一样蠕动。顺着手臂看上去,肩头那一团稻草脑袋正盯过来,它居然有五官,而且在笑。
“啊?不要过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没有选择,要不是你坚决不离婚,我也不会想到要那么做啊……”
史长发皱皱眉头,他没想到张新生会这样回答,看来他疯的实在不轻。但转念一想,或许他是在装疯,毕竟一个智商达190的人怎么可能说疯就疯了呢?
“你在说什么?”
史长发说着向前走,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像干硬的草梗。可过道里什么也没有,那些围观的人都退出两米有余,甚至连乘警还有虞多多也被拉到人群中,那碰到的是什么呢?史长发打了个冷战,他突然回想起记忆深处的某些片段,黑夜里望不到边的麦田和稻草人,还有风中摆动的衣袖。这回忆像恶梦一样瞬间钻进大脑,慢慢展开它的原样。
那是辆驴车,赶车人走在地上,而史长发则仰面躺着不停的颠簸,他感到自己浑身无力,天是黑的,或是白的,扭头向旁边望去,是田野或是树林,偶尔会感到有人喂自己水喝,还有一股暖洋洋的臭味始终包围着自己。还有稻草人,它无时无刻的不在路边,模糊的视线里,稻草人在注视着自己。
“这是……”
史长**住了,他还站在车厢里,张新生仍蜷缩着发抖,一旁的陈宇则紧握着张新生的手,目光紧张的盯着他。史长发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他拼命的回忆,这一切似乎都经历过了,又像是刚刚才开始。
“她来了,她就在你身边……”
张新生突然在床铺深处战栗着说,他躲在阴影里,像只怕光的老鼠。
稻草人蹒跚的迈着步子,走到张新生面前,她弯下腰,身体顿时发出哗哗的声响,无数尘埃飘飞。张新生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看着稻草人,她的手指伸过来,在张新生额头一点,然后再次无声的笑了。可是张新生闻到一股腐尸的味道,那种已经干透了的恶臭,像医院后门垃圾箱的气味。
“我是带走你的儿子,既然你不肯和我走。”
一个女声突然在张新生脑海里响起,他立即辨别出那是史明丽的声音。
“不!不要,他也是你的儿子啊……”
张新生的话却并没起到任何作用,稻草人已经转过身去,从身体里掏出一截木棍,她吃力的向外扯,最后铮的一声竟拽出把镰刀。张新生见过,那是收割用的长柄宽刃镰刀,非常锋利。他曾见过知青误伤农民的场面,在麦田里一镰挥去顿时倒下一片麦子,也削掉了一旁站着的农民的四根手指。稻草人双手握住镰刀,回头对张新生阴森的笑了笑。
“你……你……你不能……”
“他又不是我亲生的儿子,为什么不能?”
稻草人突然回头恶狠狠的问,这倒让张新生一愣,不明白稻草人说的是什么。
“不……不是?”
稻草人仰面无声的大笑,史明丽的声音依旧在他脑海中说话。
“没错,我在信里都已经写明白了。”
张新生目光转向史长发,颤着声音问:
“信?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九>绝望的爱情
史长发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信封,抽出张信纸。
那张纸已经发黄变脆,看上去不知已存放了多少年。史长发展开它时张新生甚至怀疑那是清末文人的信笺,可上面的格子却是解放后才会有的,而且写信的人用力之大,已经不能用力透笔尖来形容,那简直是刀笔。并且转笔如断,没有一点圆滑。
不会有错的,那正是史明丽的字。
根本一项心理学调查显示,文化程度不高的女性通常在写字时用力较大,而且在转笔时不懂得运用技巧,直来直去。张新生在认识史明丽的人之前就见过她的字,那时候他还年青,以为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娶个乡下老婆也没什么,大不了将来甩了,反正从这个女人的字上就能知道,她没什么智慧。
真的没智慧吗?
此刻张新生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稻草人见到信不由的一愣,呆立不动。史长发平定了下呼吸,开始读信:
‘致吾爱子,张小将: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和你和父亲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信纸上有些水滴,那是妈妈的泪水。其实我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这封信的目的也只是告诉你,你并不是孤单一人。妈妈的文化水平不高,虽然一直很努力的学习,但还是配不上你父亲的,但妈妈喜欢你父亲,离不开他。
‘也许你会对自己怎么会在一个陌生人家里感到奇怪,但是孩子,如果妈妈不这么做,你就会被你父亲害死。他像着了魔一样,妈妈为了保护你,只好想办法让你父亲以为你已经死了,然后找机会把你送到别人家寄养。但是孩子,妈妈想你……
‘孩子,其实你是一个叫陈宇的女人的儿子,她是你父亲在城里的相好。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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