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为良相为良医(1 / 2)
十一本是随意一句,却在初九心中激起轩然,她眉头一拧,随后松开眉,淡淡的开口说道:“爹为医多年,耳濡目染,我多少也会一些,只是从前很少分罢了,而非不会。”
十一点了点头,姐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她还是不愿意回房里去,初九明白她的心思,明白劝是劝不回去的,便用外衫将她包裹严实,然后又坐回矮脚凳子上。
“剩的不多,若没意外,半刻也便能分完,然后咱们再回去歇着。”
“恩呢。”十一见初九没再赶自己回房,便将小脑袋点的好似小鸡啄米一般。
天上残月撒下一地清辉,十一将鹅黄色的灯笼凑近些,初九又让她退后些,怕那油息入了药中。
十一见初九如此认真,自己也插不上手,便问道:“姐姐,你以后是不是也要像爹一样,给穷人看病?”
初九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方才十一问的她是不是要给穷人看病,而非是问要不要给人家看病,课件这苍裕和的医者仁心是以身作则,不是沽名钓誉。
也难怪他医术不算顶级,却挂着南州苍神医的名号了。
十一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初九摇摇头,无关旁的,只因为她只懂这些,必然是要走这条路,吃这口饭的。
“可是姐姐,娘亲说,女孩子只需要学做女红,读女戒就可以了,只有男孩子可以顶天立地,可以保家卫国,还可以医病救人。”十一说完又叹了口气,小小的脸儿也皱了起来,显然是曾经说过什么,被婉娘训斥过。
“嗯。”初九点点头,她不会给这个孩子灌输一大堆的现代思想,以免这孩子长大了,被世俗所累,吃苦受罪,有时候不知道,反而是好事。
“那姐姐为什么还要学医呢?”
为什么要学医?初九痴痴的看着手中的草药,慢慢回想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便道:“我与你不同,我挚爱医术,胜过自己的性命,我这一生都会与药草为伍,也许我所学的,永远没有用得上的那一天,也许未来会被过早的限定轨迹,或许我不会有灿烂如锦的医程,也许到我白发苍苍时,才幡然醒悟,所有的一切不过刚刚开始。”
不为良相,则为良医,莫说是在这个时代,便是在从前,因为身为女人的缘故,多少次的质疑,让她早已麻木。
然而,如同在海上扬帆,航行时难免会被风吹的动摇,也可能会被大海吞下自此不见,但这些并不会影响前进的信念,将生命交给了大海,生死自此不再掌控。是生亦或者死,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手里摸着那些药材,微风吹拂耳边余发,声声过耳,让她有些恍若梦中,双眼如同溪水洗过一样清明。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全亮,初九便被喊了起来,迷迷糊糊中洗漱,末了嘴里还含了棵鸡舌香,然后便迷迷糊糊的上了马车。
出了家门,左邻右舍炊烟了了,苍裕和让初九先进马车里再躺一会,因为有软药材的缘故,马车里铺着柔软的垫子,只要稍微挤一挤,应该还是可以蜷缩下一个人的。
初九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左右也不认得路,昨夜分草药也耗费了太多时间,也便回了车里。
苍裕和见她迷迷糊糊的点头,便摸了摸她的头,待她回了车里,这才伶俐的一甩鞭儿,车赶得倒是很慢。
“初九,初九醒醒,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喊自己,鼻尖中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肉香,初九便揉着眼睛坐起身来,原来是苍裕和把包着包子的油纸包凑到了她的鼻尖。
“饿了吧,先吃点垫着,咱们已经进城了,铺子离得不远,马上就到。”
“爹,你也吃点。”
初九打开了油纸包,取了一个包子后,便又递给苍裕和,苍裕和摆了摆手,又放下了帘布,坐回去,继续赶车。
初九犹豫了下,便将油纸包裹好,然后戴上了白纱斗笠,到了马车外。
“你怎么出来了?”苍裕和见到初九坐到了外面,便说道:“这外面露重的,你还是进去吧。”
“里面闷,出来透透气。”初九说着把油纸包递到他面前,道了句:“我来赶车,爹也先吃点东西垫着。”
“没事没事,这就到了,到铺子上了,什么都好说。”苍裕和觉得闺女懂事了,便笑眯了眼儿。“倒是你,赶紧的吃点,不然拿到了铺子上,非得被一见喜给你抢了去不可。”
“一见喜?”初九疑惑的问了句,苍裕和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初九便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总是浑浑噩噩,好些事儿都有些不记得了。”
苍裕和点了点头,心说这也不是说没道理,毕竟这孩子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难免受到些惊吓,便是忘记自个是谁的也不是没有,当大夫,什么没瞧见过。
这孩子还记得父母姊妹,也便算不错了。
随后,苍裕和很细心的将铺子里的事情都给初九说了一遍,初九边听边点头。
他们现在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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