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选择（2 / 3）

都明白，穆家保不住自己，终有一天，他会离开穆家。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即便高壮不说这些，韩哲日后十有八九会加入罗逸口中的那个‘组织’。

若非有罗逸看中，韩哲现在恐怕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如果韩哲只是个普通的边镇子弟，也不见得日后成不了一方豪杰。但韩哲太特殊了，容貌英俊，天赋高，而且勤奋，又很沉稳老练，再加上天资聪颖，腹有智计。不管哪一条，都会遭人嫉妒，更何况还是样样占全。

再有便是他的身份，以及他拥有的东西。

父辈仇敌不知凡几，即便是韩哲不惹事，事也会找上门来。更何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韩哲拥有种种让人眼红的东西，怎能不招惹祸事。

可以说，韩哲天生便是祸事的源头。

像他这种人，也只有实力强横权势滔天的大势力才能保住。

罗逸和高壮既然敢招揽韩哲，便有这种自信。而看二人的行事风格，也只有那种大势力方才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来。

“韩哲，我知道你天资聪颖，我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相信你也明白。既然如何，我就开门见山的跟你说了。一个人，尤其是有天赋的人，如果没有大的势力保护，很难再这个世界生存。我知道我家公子曾经和你说过，不强迫你。但是，我只想告诉你，加入我们，只有我们才能保护你。”

韩哲长叹口气，半晌，沉声回道：“先生，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回答你。一天，给我一天时间。不管结果如何，后天我一定会给你答复。”

人生就是在不断的做选择，选择不同，人生便会不同。然而选择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承担选择的后果。

加入一个势力，这种选择，韩哲不得不慎重。

···

乌林山脉西北，亚朗王国与混乱之领的交界处，缅河东岸。

茂密的森林中，唯余此处近千平方的空地。夜晚中，缅河湍急奔涌，在月光的照耀下，四溅的浪花如同爆碎的水晶，在哗哗水声中泼洒出朵朵晶莹。

而缅河东岸的这片空地上，泓云山众多马匪中的一股，正在这里安营扎寨。数十顶帐篷杂乱的散落其间，在帐篷外围一圈简易的鹿角将营地围起，不时的几道人影从鹿角后排队而过。一堆堆篝火零乱的分布在帐篷间，火光映照下，几十名守夜的战士，准确说是马匪，或是低声闲聊，或是抱着兵器昏昏欲睡。

在营地的中央是一座简易的马厩，数百匹健马被安置其中。而这马厩的左右和后方，各有三顶最大最结实的帐篷。

在马厩后的帐篷中，大当家彭山，二当家何燕，三当家钱成并排而坐，三人身前，小头目毛行躬身肃立。

“老毛，你确定没错？”彭山大马金刀的坐在木椅上，浓眉微挑，颇感怀疑的问道。

“大当家的，小的跟您也十几年了，什么时候在您面前说过谎话。小的，我敢拿脑袋保证，那绝对是乌云狼驹留下的。”听到彭山的话，毛行猛地直起腰，胸脯拍的咚咚响，有几分猥琐的尖瘦黑脸，因激动而变得狰狞。

“行啦，老毛，你那脑袋值几个钱，用你保证个屁。”一旁的何燕笑骂道。“老毛，下去吧。把林卫和陆川的尸首就地埋了，做个标记，等咱们回去的时候，再带他俩回去。”

毛行欢喜的应了声诺，转而晃悠着退了出去。

“燕子，你说陈家这是什么意思？知道咱来了，就给咱一个下马威？”待毛行离开片刻，彭山这才憨声问道。

何燕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颔下寸许留着胡须，他这模样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马匪中，实属异类。若是面容再沧桑些，倒像是个教私塾的中年文士。

何燕轻摸这颔下的短胡，眉宇微皱，沉吟片刻后缓声道：“大哥，我觉得这事很有可能不是陈家所为，想以乌狼卫的实力，杀林卫两人何须如此费力。”

言罢，何燕眉头皱的更紧，心中喃喃低语道：“难不成这是陈家故意做出的假象？”

嘭！

“他娘的！不是他们干的，还有谁？乌云狼驹这种宝贝疙瘩，陈家那群狼崽子还能让别人偷走了。”彭山大手猛地排在木椅上，啪的一声，一截护栏便被拍断。

“大哥，跟陈家那群土狗讲什么道义。咱先特娘抢了他雁城西郊的庄子，叫他知道知道，咱们泓云寨可不是特么好惹的。”一直未发话的钱成突然站起，汹汹叫嚣道。

“好！就这么干！”

“大哥，不行，切莫意气用事，一切以大局为重，三思而行，三思啊！”一见彭山粗声嚷嚷着就要开抢，何燕冷冷的瞪了钱成一眼，急忙劝道。

“三丝三丝！三丝什么特么三丝！”

“大哥，不如这样，咱先派个人跟陈家递个条子。把这事儿跟他摆明了，他陈家若是说不出个一二来，咱再真刀明枪的干的一票。如果咱真冤枉了他，却又抢了他的庄子。咱不仅道义上站不住，平白还得罪了陈家，这样的话，可就误了大爷的大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