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神霄弟子(下)(1 / 2)
在这深山风雪之夜的茅屋之中,两人推杯换盏,不讲道法,也不谈炼气,只聊些风物人事,山间奇闻。
酒过三巡,李柏舟看季昶已是酒足饭饱,这才问道:“季道友,不知你师承何门,怎的在这十万大山中做起了猎户?”
季昶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一挥手满桌的酒菜都飞到后堂去了,桌上只留下一坛酒,两个酒杯。他呵呵一笑,说道:“这事说起来道有些尴尬,但道友与我又救命之恩,我也不好隐瞒。季昶本是神霄派的内门弟子。惭愧的很,只因资质较差,进境缓慢,已被派内开革了。我又不愿再入尘世,这才在这十万大山中隐居。”
修道大派中外门弟子甚至内门弟子,因为修行进境缓慢而被开革,逐出门墙之说,李柏舟也曾听师父提起。当时林宇成还曾说,若是他不努力修行,道行进境上不去,给他丢脸,也要开革。
他知道师父是恫吓笑骂之言。要知修道界真传弟子收录极为严格,不但要弟子资质上佳,而且还要讲究机缘。修道之人修仙炼气,多遵天道行事。一人资质再好,再高,若是与修士与他无甚交际,认为他无缘,或是不喜他的心性,便不会收录。
真传弟子一旦蒙得收录,师父便会尽心传授其道法。弟子修行上有任何疑难不懂之处,师父也会为其解惑。同时弟子一言一行,修为高低都关乎师门脸面,因此师父对弟子也会有许多的嘱托。
师父绝不会因为真传弟子修为低下,进境缓慢将其逐出门墙。要知修道一途并不是说努力修行,修为就一定会递增的。有人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都卡在同一境界,不进一步,但突然间就突飞猛进,连破层次的也大有人在。当然前提是资质必须好。
真传弟子“开革”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弟子做了什么大逆不道,叛教叛道,坠入魔道,无故妄杀同门之事。师父处于本意或是门派的压力,才会将其斩杀或是囚禁。
似季昶这等被开革的内门弟子,李柏舟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缓缓的将杯中的酒饮下,沉默了!要知内门弟子若被逐出门墙,修行之路就已断绝,再无更进一步可能,是以他并没有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语安慰季昶。季昶看着他,不再说话。
李柏舟想了想,说道:“季昶兄,喝酒吧!”
季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道:“好!柏舟兄,喝酒!”
原来他见李柏舟法力高深,猜他定不是青城普通弟子,该是内门弟子,甚至是真传弟子。他在神霄派中见惯了那些真传弟子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的嘴脸。李柏舟虽然随和又救过他的性命,但他在李柏舟跟前仍然有些拘谨。他本以为李柏舟听了后会说些安慰的话,但李柏舟只叫他喝酒,还与他称兄道弟。他心里很是感激。
季昶晃了晃酒坛,听里边没有了声音,便一把掼在了地上。酒坛发出咣当的一声响,摔成了八瓣。他一伸手,又从后堂招来的一大坛酒,两只大碗,而后大袖一扫,将桌上的酒杯也扫在地上,大声说道:“柏舟兄,来咱们换大碗!”他竟是醉了。
李柏舟虽不常喝酒,但修为比季昶深厚的多,这等酒水只是凡间之物,喝多少都不会醉。他见季昶有些醉了,招出一团淡淡的水雾,轻轻的打在了他的脸上,说道:“不忙喝酒,不忙喝酒。季昶兄,柏舟心中有有一些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季昶被冷水一激,稍微清醒了些,正色道:“柏舟兄,但说无妨!”
李柏舟笑道:“季昶兄,我只是对你的穿着有些奇怪。道兄你也曾是道门中人,即便不愿修道,也该穿平时的衣衫。怎么你今日打猎穿的是佛门僧袍?难道季兄是打算修佛吗?”
季昶闻言,脸上微微一红,放下手中的酒坛,忙将身上的僧袍脱下,露出一身黑色劲装。他不回答李柏舟的话,反而问道:“不知柏舟兄读过佛经故事没有?”
李柏舟摇摇头,说道:“前些日子倒是碰到了两位佛门道友,但佛门典籍并未研读。”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季昶叹道:“柏舟兄道途无量,不像我们内门子资质不成,再怎么修炼也是希望渺茫,当然不会有闲暇读这些闲书!”
李柏舟却道:“哪里,佛门典籍,寓意深刻,博大精深,我道门修士时常研读也能开阔视野,静养心性。”
季昶微微一笑,说道:“佛门典籍有载一位高僧游历之时,曾遇到一队猎人。那些猎人就穿着僧袍。那位佛门高僧见了,很是不解,出言询问。那些猎人回答,说野兽对修行之人亲近,他们穿了打的猎物比平常多得多!”
“当然这里的修行之人指的是出家的僧人,而非道士。原本我也只当故事来读,并不信以为真,过后就忘了。我来十万大山隐居干起猎户的营生,这才想起这才又想起了这个故事,就做了一件僧袍穿了。别说,穿了这僧袍还真有些野兽亲近,有时连那些有些修为的妖物也会中计。”说着哈哈大笑。
“这倒很有趣!”李柏舟说,眉头微皱,“季兄,我看你捕杀这两只白虎都是有修行在身的,而且方才的酒菜肉食,我所猜不错的话,也都是妖兽之肉。道友猎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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