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 酒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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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功成,”孙如林想道:“这和读书、练字、下围棋、弹琴都是一个道理啊,”

于是,他继续心无旁骛地在客房高低不平的坚硬砖地上悄悄地练习着,

他发现在练武功的时候能暂时不去想仝小姐,能让他犯了严重相思的心得到片刻的舒缓休息,

正值梅雨季节,

屋中,水气蔓延,

屋外,雾霾重重,

这是第二天的早上,张二对孙如林说:“今天雾霾太大,不宜出行,”

此时外面的能见度只有五步,他是考虑到可能遭遇伏击和追击不利,所以放弃出行,

这行走江湖的险恶由此也可见一斑,

本來孙如林自从有了武功在身,看不同的人,体验不同的事儿,都有着别样的味道,更何况他心中痛苦地思念着仝凤儿,急着想赶紧找到她,

他这江湖路正走得痛并爽快着呢……谁知忽然遇到这么恶劣的天气,感觉很是扫兴,

于是他就让客栈的店家买了些酒肉送到他的房里來,然后出去招呼三人进來围着桌子团团坐定,

孙如林说道:“反正不走了,大家來喝酒吧,”

这时张二已经给每个人都斟了酒,就连小祁子面前都放了一碗,

孙如林端起碗來,苦笑道:“出门在外,这喝酒的器具就讲究不得了,大家将就着喝吧,”言语之中已经有些招呼大家的意思,这在他以前是万万做不到的,

这大概也是因为他最近连遭磨难,最主要的是心中思念仝凤儿都超过了极点,却又有苦无处说,于是想着和众人喝喝酒暂且排遣一下,

他说着就喝了一小口,却感到入口辛辣,忖道:“这村酒的滋味真不怎么样,”

一瞬间,他又想起了父亲当年带回家的山西杏花村汾酒的清香味道,这种不可得的感觉又正应了他的相思,于是浓重的愁绪涌了上來:“唉,不管了,暂且拿來浇愁吧,”

他也不是十分清楚都和众人说了些什么话,因为他的心思都在喝酒缓解相思上,他沒有注意到小祁子喝酒的样子很老练,也沒有注意到张二通过喝酒在继续试探着盲目的小祁子,

这家客栈房屋的窗户很小,可能是为了防贼,一个人要想从窗子爬进爬出都很艰难,外面沒有阳光,只有越來越重的浓浓的雾霾,屋里的光线变得十分暗淡,

张三起身取來了油灯点了火,顿时屋里泄满了一片橙黄色的光彩,

张二提醒张三:“少喝点就得了,”他是怕喝多了万一有情况会误事,

众人喝了一会儿,就听得外面忽然响起了下雨的声响,张家兄弟想道:“看來今天不出去是对的,”

此时的天空中虽然雾霾小了一些,但雨却是越下越大,院子里的积水处被大雨点打得噼噼啪啪,而顺着房脊流下的积水更是在哗哗作响,

孙如林被这一阵雨借着酒意将心底的愁肠都翻了起來,

他就算是沒有人敬他酒的时候,也自顾自地自斟自饮,不一会儿,酒意就上头了,

孙如林看另外三人沒有什么酒兴,也不去勉强,只是在灯光下看着他们心想:“他们都比我活得好,至少不像我已经被那个小冤家折磨得支离破碎、外强中干了,”

小祁子刚來还不了解孙如林,而那张家兄弟却知道这位大少爷的脾气:他要是來劲了,可以滔滔不绝地说上几个时辰;可有时,他又会不言不语,当众孤独,根本不管旁人的感受,在家乡时就有人说这个少爷有些痴病,

所以他们也不去主动搭话,就由着他发痴,这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场面,孙如林发着痴,张家兄弟闷着坐在那儿小口喝酒,小祁子则不明就里地惴惴地坐在那里,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孙如林忽然问道:“小祁子,你见过女人么,”

小祁子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还是抬起了头对着孙如林,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情:“小时候见过,”

孙如林接着问道:“那你喜欢过女孩儿么,”

小祁子不出声了,他的神情一下子停滞住了,就好像瞬间化作了石雕一样,缓得一缓,他才低声慢慢说道:“喜欢过,”

声音低得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

但孙如林听见了,他正想问详情的时候,就听得院外面一阵嘈杂声响起,

只听得店伙计招呼客人的声音:“客官,这里边的院子只有一个套间住了人,其他的都空着呢,”

一个浑厚响亮的声音说道:“整个院子我都包了,”紧接着就是在屋檐下抖雨的声音,

店伙计小心地说道:“人家都已经住下了,要不您们就一块儿凑合一宿吧,”

洪亮声音:“我这儿人多东西多,也不知那里住的什么人呀,”

店小二小声地答道:“是一个读书人带着几个仆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那洪亮声音“哦”了一声就不再说什么了,紧接着就听得有许多人在忙活着安顿东西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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