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惩罚（中）（1 / 2）

香露精神萎靡，两眼无神。

灵芝奇怪道：“你这是怎么了？”

香露勉强扯了抹笑容：“昨夜里不小心着凉了，可能有些感了风寒，正想着与大小姐告假呢。”

灵芝不疑有他，将香露带去禧居堂，在路上遇到回畅华园的莫曼蓉，香露想起昨晚的雷霆，打了哆嗦，忙打起了精神。

进了碧纱橱，香露早有了准备，听到老太太的质问，满脸镇定地答道：“许是惠妈妈记错了，我从未说过大小姐让衣料的话。大小姐一直叮嘱我们畅华园内的人，不准出去乱说乱看，奴婢又怎么会明知故犯，乱嚼舌根。只是有前日里，奴婢听到别院的两个小丫鬟在讨论小姐们冬衣一事，当时惠妈妈也在场，恐怕就记混绕了，记成是奴婢说的了……”

如此一来就洗脱了莫曼蓉与福瑞堂串通一气的嫌疑。

老太太凌厉的目光看向惠妈妈：“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回事？”

惠妈妈只能应是。

老太太挥手叫香露下去，“老大媳妇，真有缺衣料这回事？”

大太太慌忙站起来，“回老太太，表小姐进府之前，咱们府上就已经订购了名锦，只是这些布料今年卖得十分紧俏，管事千方百计才刚买够府上所需。表小姐到来之后，我又派人去买，却无论如何买不到了……”

老太太怎么会信，派了吕妈妈又去库房查看。

吕妈妈风风火火去了，片刻之后，又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就如脚下生风般，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吕妈妈这次是不是空手而归，而是和林娘子手里各捧了两匹名锦。

看到这些名锦，大太太的气焰顿时矮了七分。忙辩解道：“是林娘子跟我说库房里时兴的名锦不够，我才……”

二太太冷冷地打断她道：“明明衣料有的是，大嫂还红口白牙地说没有，是何居心？难道是想将府中的东西据为己有？”

大太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弟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是说了吗？这是林娘子跟我说的，她管着库房……”

“她管着库房，你管着整个家！”二太太怒道，“难道管事买衣料的时候没跟你说过？难道你就不会去核实？难道就任凭下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用脚趾头都知道，他们一个堂堂的阁老家，怎么可能连多一个人的布匹也没有？这是哄三岁小孩呢。

老太太孙氏见两人你一句，她一句，吵得不可开交，心里厌恶，叫吕妈妈将林娘子和惠妈妈打发去了厢房，冷声道：“你们有什么委屈都说说，好叫我老婆子听听，免得我处事不公，日后生了怨恨。”

林娘子出碧纱橱的那一刻，心里就像吃了一只苍蝇，咽不下，却又吐不出。她本来以为是为大太太抓住了二房的把柄，没想到事情演变成这样。

惠妈妈的心里亦是如灰败的斗犬，没了底气。惠妈妈将一切责任揽在了自己心上，只指望二太太能够全身而退，以后能保她周全。但她也知道，就算这次侥幸脱险，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如今的风光了。

二太太只当是着了大太太的道，心里正恨着呢，你给我设圈套，我也不让你好过，“娘，您说是不是？大嫂当了这么多年的家，难道就偏听偏信，不管账目，不去证实，任由下人们去做，去说的？”

大太太文氏一听急了，这陶氏又扯到账目上头去了，成心要捣她的鬼，再由着她说下去，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出来，“娘，您千万不要听弟妹的话，您把这个家交给我打理，不就是信任我么？要是像弟妹这么说，我偏听偏信，这个府上岂不由着丫鬟婆子们作福作威，乱了套？”

二太太冷哼一声，“布料一事，大嫂怎么说？”

“这个确实是我一时疏忽。”大太太见陶氏揪住布料的事情不放，不由得大怒，“府里上上下下，一天都有上百件事情，偶尔一件事情做不到位，也是情有可原，弟妹怎么就能以偏概全，否认所有的事情？”

又道：“弟妹，你也别老是说我，你的人一大早出现在库房又怎么解释？那我是不是可以说是弟妹对府上的东西有觊觎之心，故而潜入库房，想盗窃财物？”

二太太跳起来，指着大嫂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事到如今，两人的脸彻底是撕破了。

老太太听她们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两件事，但显然是积怨已深，说话神态都是咄咄逼人，势不两立的样子。

老太太大喝一声：“够了！”她声音嘹亮而凌厉，“你们，一个是莫家宗妇，一个是阁老夫人，也都是有儿有女，做奶奶的人了，却这般如泼皮一样谩骂指责，暴跳如雷，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让人惊讶得很呐，说出去皇上该给咱们家发旌表了。”

老太太连喝带讽，说得文氏和陶氏脸上都挂不住，想想刚才的语言行为确实过激了点，但都没觉得自己有错，错的是对方。

“今日，你们既然都跑到我老太太跟前闹，那我就帮你们好好解决解决，不管孰是孰非，是骂是罚，你都得好好受着，否则莫怪我们莫家容不下你们！”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