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并蒂夭姝(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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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伦假意打了莫洛浑两下。歉疚地说:“是小弟不懂事。做错了事。猪油蒙了心了。不知怎么的就看上达尔汉巴图鲁家的十格格了。还请嫂子成全。”

对待莽古济得软着來。绝对不能硬碰硬。和这个嫂子打了十年交道。尼伦十分清楚莽古济的脾气。莫洛浑还有些不服气。被尼果济在后头死死拉住。不让他上去添乱。现在还不是和莽古济闹翻的时候。莽古济的额涅虽然不得宠了。她的哥哥莽古尔泰却是个好惹的。

尼伦舌绽莲花般地不住夸莽古济仁慈友爱。好不容易才把她的怒气稍稍劝缓和了。不过莽古济连日操劳。到底还是动了胎气。回到家里吃过晚饭还沒熄灯羊水就突然破了。这时离她的产期尚有一个月。所以接生婆子什么的根本还沒有准备好。

家里顿时一通乱啊。阿木沙礼想去看望额涅。却被讷莫颜拦在了房里。

“格格。嬷嬷说了不让你去添乱子。让你安心睡觉。”

阿木沙礼跺脚:“额涅在生孩子。我哪能睡得着觉。”

二更时萨茵和莫雅绮前后脚的闻讯赶來。熬到四更天屋里也沒个动静。莽古济也沒觉得疼得受不了。萨茵估摸着今晚兴许是生不下來的。便把莫雅绮打发回去了。

第二天天亮时分。莽古济终于开始发动。疼得大叫大嚷。阿木沙礼一晚上沒睡好。大清早顶着黑眼圈守在正屋门口。妇人们不让她进产房。她只好在门外等。她的阿玛却比她淡定多了。居然还有心思让人给弄來点心。生怕女儿饿着。

阿木沙礼哪有胃口吃东西。坐等了一个时辰。听到产房里自己额涅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凄惨。终于再也坐不下去了。捂着耳朵狼狈而逃。

她一口气跑到院子里。一方面担心额涅。一方面又为自己胆怯而心生愧疚。只得拿门前的一丛狗尾巴草出气。她正拿着捡來的棍子抽着草丛发泄。那边岳托跟着武尔古岱家的门房奴才正从门口过來。远远地就看见院子里有个娇小的身影正在上串下跳的抽风蹦跶。

岳托原本可以直接走过去的。可是阿木沙礼的样子实在太诡异了。想刻意忽略都不行。他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一个沒忍住。竟然笑了起來。

听到笑声后的阿木沙礼身形一僵。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來。而后。她像是个见到鬼一样。甩手将木棍扔出老远。一双手藏在身后。脸上表情僵硬地冲他尴尬一笑。

“你这是在跳大神祈福。”岳托似笑非笑地调侃。

许久沒注意过。这个表妹比记忆中蹿高了不少。以前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这会儿已透出几许少女的婉约姿色。她的头发不长。头顶两侧梳了两个小小的丫髻。鬓角的短发拢起。最后编成两条小辫子垂在胸前。

这会儿听了他的话。那张脸噌地像是烧着了火。赤红一片。

岳托在心底暗自叹了口气。不忍心再逗他。他向來是个冷情寡言的性子。今天这样主动跟她说出这些话已经算是意外了。

“你姑姑昨晚沒回家。家里头担心。我來看看情况。”事实是早上济兰借題发挥。在代善跟前沒事找事说了萨茵许多不中听的话。

萨茵这两年突然得了代善的宠爱。接连生下一女一子。那个小儿子才三个月。长得甚是可爱。济兰早上指桑骂槐说萨茵不在家带孩子。跑出去一晚都不知道上哪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哪个野男人私奔了……代善却只是不理她。收拾停当就离家去了衙门办公。济兰沒了发泄对象。就开始随便逮人开骂。到后來闹的实在不像话了。岳托这才借口说自己亲自出來找人回去。脱身跑了。

阿木沙礼脑子浑浑噩噩的。完全沒听清楚岳托说了什么。她只是笑眯眯地冲他点了点头。管他说什么呢。她点头总是沒错的吧。

岳托看她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样子说不出的可笑。憨憨的。傻兮兮。

鬼使神差的。岳托突然问了句:“你阿玛给你定了亲事沒。”

她仍是憨憨地笑。一脸的懵懂天真。

岳托站在她七八步开外。两个人隔着花坛子两两相望。

大门到正屋的必经之道上。熟门熟路正慢悠悠地往里走的国欢。突然站住了脚步。

“沒有啊。”她眨着眼回答。

他往前走了两步。踩踏上那丛被她击打得七倒八歪的草木。抬起胳膊伸出手去。指尖触到她面颊的时候。他的手略略往上一抬。五指张开。掌心落在她头顶。

“是我高估你了。”他在她头顶拍了拍。收回手。

阿木沙礼有些愣怔地看着他收回的手。心里惊讶他的掌心居然会那么粗糙。布满老茧。如果只是看他的手。根本想象不出这是一个少年人的双手。

“岳托哥哥……”情不自禁的。因为刚才的接触。她居然很大度地准备将这几年他对她的无视和冷漠一并原谅。唉。她真是个好说话的善良姑娘。对吧。

岳托已经从乱草堆上撤下。阿木沙礼正准备跨过草丛。跳到他那边去继续跟他说话儿。冷不防身后传來一声熟悉的呼唤。

“阿木沙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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