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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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沙礼的生产不太顺利。其实早在一个月前。廖婆子就已经断言这一胎怕要早产。所以早早和莽古济等人做好了各种准备。

她们主仆五人暂住在开原附近的一处小村寨。这里靠近哈达城。只是因要避人耳目。她们甚至不敢住在村寨里。只远远的在村寨外山林里搭了一座帐篷暂住。日常所需都靠色尔敏和乌吉二人驾车去城内采购。或者临时去村寨里找人以物换物。

这样简陋的生活大约过了一个月后。阿木沙礼果然提前阵痛分娩。她年幼。身子骨尚未长成便要经历分娩本已是困难重重。加上这一年來担惊受怕。各种颠簸流离。身子亏得愈发厉害。果然这一发作。便是难产。直痛了足足十三四个时辰却依旧沒把孩子生下來。

“还是……是胎位不正。”莽古济看到草褥上**似的一大滩血迹。早已手足具软。若不是色尔敏在她身后支撑着。她早已瘫倒在地上。

阿木沙礼面如金纸一般闭目躺在草褥上。浑身湿漉漉得像是从水里捞出來一样。她已经足足叫了一天一夜。这会儿嗓子已经哑得根本发不出声來了。若不是鼻子里尚存一息。错眼见了。真会把她当成一具尸体。

廖婆子指挥着乌吉将切好的参片塞在阿木沙礼口中。她跪在阿木沙礼叉开的两腿间。举着血淋淋的双手。眯着被汗水渗入的眼睛。疲累不堪地回答:“胎位已经拨正了。可她使不上劲啊。”伸手下去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就顶在口子上了……”

莽古济踉踉跄跄地扑到女儿跟前。拍打着女儿的脸。在她耳边哑声喊道:“阿木……海兰。海兰。你醒醒。”

阿木沙礼含着参片。混混沌沌地睁开眼。视线一片模糊。只觉得全身疼得已经完全麻木了。刚才意识浮沉间竟有种解脱般的松快感。沒想到这种感觉不过一瞬。她便又被强行吵醒。然后剧痛。随之而來。

她咬牙颤抖发出一声沙哑的尖叫。痛不欲生。

莽古济抓着女儿的手:“你再用点力啊。你……你别放弃啊……你想想额涅。想想阿玛……额涅不能沒有你……”

“我不要……生了。”她根本听不清额涅在说什么。她全身叫嚣着的剧痛。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太痛苦了。

真的还不如让她死了好。

“用点力啊。”廖婆子大叫。上身前倾。用力去挤压她的肚子。

“啊。。”她疼得手足剧颤。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为什么。

苍天何其不公平。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就得是她遭受这样的凌|辱。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 ? ?

隔着小村寨几百里外的赫图阿拉城。有两个男人同时收到了飞鸽传书。

其中一位年轻男子在看完字条后。面无表情地将纸条凑在烛火上点燃。烧成灰烬了。

而另一人。却是看着自己眼前那只被一箭贯穿的死信鸽。嘴角抽搐地盯着对面的人。目露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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