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凝重流言出（1 / 2）

本是劝慰着千寻说是自己失足落水，便能只按定了心意再只静待时。可我到底不是千寻，千寻便是当真将实话全盘托出，只不过没有一口咬定是柳妃所为，因此便是引起后宫渲染大波，我也是为此头痛不已。柳妃却是七平八稳，没有什么消息。

太后的意思便是咬千寻个神志不清，而贵太妃却是要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皇上没有提上次说的北上的事情，我也没有什么与他同游的兴致，便就此搁下。红袖晋了采女，与安更衣同住。贵太妃当真是对我的事上了心，尚官局当真招了蔡妈妈进宫，更让我意外的事，除却一个三等宫女竹儿，派来补红袖位置的居然是我百般推脱的绿拂，思来，这也只能是太后的手笔。偏我还不能说些什么，好在自幼相熟，便也就让她跟着了。

因这怀着龙种，太妃便是免红袖的请安，各宫嫔妃却压根没把红袖这一丫鬟出身的采女放在眼里，除却惠昭仪那日的探望，其余的竟是连礼物都没有备下。

“怎么说秦采女也是流水阁出来的。”我倚在楠木躺椅上，捧着书，却是突然蹦出了一句。

“小主说的是。老奴这就去让绿拂备些东西送去。”蔡嬷嬷便是拾得着床褥，边是答道。

“我的意思是让嬷嬷亲自去送，绿拂和她曾经的身份一样，又是一起长大的，见面不免尴尬，这宫里本就是又了流言，我若是再不待见她，这流言恐怕就是要做实了。”

蔡嬷嬷便是了然，我报以笑之，次日我支开绿拂和蔡嬷嬷携着素秋带着礼物上门拜访秦采女。素秋脾气不好，像炮仗似的一点就爆，比起之前的红袖更加口无遮拦，安更衣在门口迎接，反之，红袖倒是还在休息，素秋大抵是瞧不上红袖的，便嘟囔开了，“架子倒是很大。”我瞪了她，她方有所收敛。

安更衣却是笑了，“无妨无妨，嫔妾是不会瞎说的，桑嫔小主尽管放心。”

“我那个妹妹从小便是那个脾气，安更衣可是要多担待呀。”红袖本就骄纵，在府里的时候便不把其他丫鬟看在眼里，如今又成了主子，恐怕更甚。

“秦采女怀着龙种，任性些也是应该。”安更衣依旧保持微笑，我便是扶她起来。

却听得里面传来了趾高气昂的女声，“安孟婉，你竟敢在背后说我坏话！”

我抬头一看，竟是红袖，便有些不悦，可她终究怀着龙种又不再是我手下的人了，故不好说她什么。

只是见那安更衣的脸色已经极不自然了，我俩目光相触，彼此倒都更加尴尬，只好将她的手放了下来。

那红袖富态了少许，脸圆了些，亦然一副小主的模样，打扮得更是花枝招展起来，相比之下我这个嫔位的倒是相形见拙，由着两个小宫女搀扶着，她便是迈出门槛，见到我嬉笑道：“桑嫔，臣妾许久未见到你，当真是想你得很。”

说完便是不去理睬安更衣，牵起我的手回堂屋说话。“东翼是那更衣的地方，南北都是没人烟的，我平时起居都在西翼。来来来，我带您看看。”

不过是个单摆出来的小筑，屋檐较为低矮，便于保温，青砖地暖融融的，从脚底往上冒热气：这是盘了地暖。堂屋里没设多宝阁，几样名贵的摆设，随意在屋角的小立案上放着，倒是现出了漫不经心的富贵。可以见得宫中长辈还是格外重视红袖这胎的，毕竟现今皇上只有两位皇子，大殿下又是个傻的，这宫中已经许久未有过这等喜事了。

从堂屋进去，直进了靠外墙的西里间，很显然，这是她会客的地儿，小炕桌上已经摆好了几色茶点。两个小宫女忙着斟茶，见我进来了，都是福过，平身后，又笑着招呼，“桑嫔小主可是来了，我们小主可是没日没夜地盼着您来，一听说您要来便是赶紧备好了好吃的。”

红袖笑啐了一声，扶着腰在炕边坐了，又和蔡嬷嬷寒暄，“嬷嬷，多久没见了！”

“快一年没见了，秦采女真是长大了。”蔡妈妈和婉地笑着。

她看着红袖长大，情分与众不同，红袖又没有母亲，蔡妈妈便是她的干娘，她笑着拍了拍梁妈妈的手，“春分，带蔡妈妈到外头吃茶，也略坐一坐！”

又是请我吃着茶点，“姐姐先填填肚子，一会一起去乐山居吃饭。”因着怀孕，红袖的三餐并不在永信宫主殿食用，而是另派了御厨开了小灶。

我不禁笑道：“如今当了采女，更加有主子做派。”

我细细地打量着红袖的神色，又去摸她的肚子，“孩子听话不听话？”

红袖随意摆了摆手，“不过一块肉，有什么听话不听话的，不过才三个月还没有显形。”

“这可不是块普通的肉。”我打趣她。

却又是低声问她，“那你在小筑……过得可还舒坦？”红袖低了头不说话，半天才笑，“特地为你预备的茶点——你吃呀！”我心头登时就是一个咯噔。

这深宫里，宫女自有宫女的活法，妃嫔也有妃嫔的活法，更何况又是怀了龙种的妃嫔。

怎么居然连这话都不愿提了……我端起青花小盅里的牛骨茶吃了一口，望住红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