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迷(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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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就可以杀死他。” “你不会杀他的,因为没有牛三木,你就无法得到幽兰白药。”邹正回头对牧清说,”三木兄弟,记住我的话:幽兰白药是你的救命符!柴东进一定会以你为要挟,去胁迫你师父交出药方。如果有机会,你要下重手‘宰’了你师父;眼下,你的师兄方子舟已经死了,你又有【药经十典】,天下间只有你一人有机会炼制幽兰白药。如此一来,柴东进绝不会杀你。只要他不杀你,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手刃此狗!当你杀他以后,记得……记得在我的坟头……撒……撒一把新土,也算你我相交……相交一场。” 邹正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脑袋一歪,死了。他的双眼是紧闭的,嘴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这笑容似乎是笑给柴东进看的,就好像柴东进阳寿已尽一样;这笑容似乎又像是笑给牧清的,仿佛是在说,要想活命,你必须手刃你的师父,而且我相信你会杀死你的师父的。 在此之前,牧清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他策划的刺杀方案失败,既让他失去了活命的渴望,也让他基本放弃了复仇的欲念。而邹正这一番话,好似黑夜中的一撮鬼火,虽然鬼魅阴森,但毕竟是无尽黑夜中的一点希望。问题是,这一点‘生’的希望,却要以欺师灭祖罔顾人伦为代价,他能做到吗? 柴东进对邹正这一番话甚是不屑,骂一句‘死则死了,还不忘挑拨’。他狠狠在邹正的尸体上踢了一脚,接着走到房间右侧墙壁上的第七个格子窗,从中拿出一个青花小瓶,拔出用红色绸布包裹的瓶塞,倒出两粒灰色药丸分别喂食给李琦和方脸近卫军头领。不一会儿功夫,两人先后醒转。 方脸武士率先醒来,他扫一眼屋内的形势,急忙跪地不起,连呼:”末将护卫不力,望将军恕罪。” “起来吧,此事与你无责。” “是。”方脸武士抹一把额头冷汗,起身侧立,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柴东进命令他说:”本将军命你传令各部如下:校尉邹正、主薄李琦,不但率众残杀幽兰谷村民,还伙同方子舟谋反,罪责不可赦。三人割首,悬于南门示众两月!” 方脸武士愣住了,他深知李琦是柴东进身边最红的人,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地望着柴将军。怎么搞的?明明是校尉邹正谋反,为何说主薄李琦谋反?难道将军口误了?他歪头看一眼已经醒来的主薄李琦,犹犹豫豫地权衡是不是应该执行命令。 李琦头昏脑沉,他只以为‘筋虚散’的药力没有消除,使得自己产生了幻听。他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接着立刻狐假虎威地对方脸武士说:”愣着干什么,将军命你割掉邹正的脑袋——” “——还有你的!”柴东进冷酷地补充说道。 “还有……我的?!”李琦错愕地咕哝。他发觉将军不像开玩笑,噗通跪倒在地,高呼:”将军,小人随你多年,一直忠心不二,为何要——” “——杀你?!”柴东进冷笑。 “是的。为何要杀我?” 柴东进冷哼一声,转身走到房间左侧第四格橱窗,打开橱窗门,里面叠着厚厚一摞账本,他翻了翻,从中拿出一本浅灰色的,噗啦扔给李琦。 李琦接过账本,翻了两页之后,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本账目是誊写柴东进贪墨青山谷军饷的众多副本中的一本。之所以誊写副本,他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哪天柴东进对他起了杀心,他好有所要挟。万万没想到,这些机密无比的账本,柴东进居然手有一册,谁泄得密呢? 方子舟,一定是方子舟。那一夜,我在誊写账本的时候,他突然闯进来……小兔崽子,当时表现得只当没看见,没想到却偷了一本转交给柴东进。妈的,我是他的姨叔,我提携他,他居然在我背后捅刀子。 他侧脸看到方子舟的死尸,被谁杀的,为何被杀,这些问题他想都不想,他还暗暗骂了一声活该!死的好。他知道此时抵赖也无用,旋即以头戗地,额头都磕出了血。他大喊:”将军饶命,将军饶命!看在——” “——账目属实?” “属实。” “既然属实,我就要问问你要意欲何为?是不是要呈报给东线总帅?你是不是想做青山谷之主?”柴东进怒目圆睁,大吼,”说!” “我……”李琦无言以对。 柴东进绕到条形书案后面,把红木太师椅拉到书案前——太师椅与地面摩擦产生的吱吱声像极了磨刀石与刀剑擦蹭时产生的擦擦声——他坐在太师椅上,冷冷地说:”两周以前,你的外甥方子舟把你告发了,他的要求很简单——替代你的位置。” 果然是他!李琦恨得直咬牙,但又能如何呢?方子舟已经死了,我总不能去阴间找他寻仇吧。 “方子舟不但告发了你私藏账本的事情,他还告发你对富贵饭庄的老板娘眉来眼去。”柴东进脸上的表情是男人对某一个专属女人所持有的妒忌和醋意,他接着说,”梅梅是谁的女人,你应该很清楚的。” “这……”李琦惊汗不止,他暗想,原来他什么都知道。既然他都知道,为何装作茫然不知? 柴东进说:”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何会包容你那祸乱的心?” 李琦抬头望了柴东进一眼,嘴巴翕动了两下之后,没有说话。他望向死去的邹正。兔死狗烹,邹正啊邹正,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柴东进特别喜欢这种践踏别人尊严,操控别人情绪的感觉,这让他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成就感,这种感觉来自权力赋予他的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快感,也来自武力赠与他的掌控他人生死的喜悦。他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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