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个全新战场（2 / 2）

力地轻生低语，颜琼歪着头，把耳朵靠近又靠近，几根调皮的头发在男孩脸上蹭啊蹭，一不小心，还从鼻尖划过。

“哈切”，一个喷嚏，惊天动地，鼻子里、嘴巴里，红色液体像喷泉一样往外冒，而且他打喷嚏时不由自主地扬起头，又无力地重重地砸在木枕头上，后脑勺的血迹就将将枕木给染红了。这果然是烂掉了，流血了。

颜琼手足无措，她还在消化男孩的话，断断续续不好理解，现在她明白了，这就是脆皮了，像鸡蛋像陶瓷，得轻拿轻放，得小心伺候！这是怎么了？

黄山紧张地把小姑娘拉到一边，她的脸颊上也是嫣红朵朵，鼻血啊这是。晓雪则拿起湿毛巾心疼又慌乱，无比小心地擦拭着清洗着。

“怎么办？”当晓雪把孩子脱得赤条条，才发现，孩子身上处处是伤，密布的血痂，莫名的青紫，还有明显的浮肿，好像被水长时间浸泡过一般。“衣服穿不上去了也不敢穿，你看这皮肤，似乎只有一层表皮，像薄膜，像蝉翼。黄昏，黄昏，怎么样？”晓雪草草地清理了下自己，高高盘起的发丝看起来并不干爽。她拉起毛毯，轻轻地将孩子盖住，里面却是不敢再穿。

“……”黄昏睁开眼睛，眼神示意不用担心。他嗓子里塞满了淤血，鼻子也堵住了大半，他现在呼吸都有些困难，他生怕自己被淤血给活活憋死。他一动也不敢动了。

他获得了宁静。父母轮流去休息，他不需要有人陪着说话，颜琼也醒悟过来是自己的头发惹的祸，她向伯母学习，把发髻盘得高高，看起来就像个小妇人。她并不在意，也没有人在意。她这个年纪，美貌没有多少意义。

黄昏的知觉像流水，他找不到水流的源头，也也找不到它的终点，但他可以把握流经的地方。他想着手指，细细地感悟，从无到有，一会手指便有了触感。手指本身似乎不存在，但是有很细微很细微的气流经过，绕着指间，惬意滑过。手指感觉到了毛茸茸的垫子，还有温暖柔顺的毛毯。这些东西的存在让手指显化了出来。手指里面似有水流在晃动，水流晃动间，手指有了一节又以一节。他想象着水流缓缓流动，指节、掌心、手背、手腕，都有液体滑过，慢慢地水流将整个手掌浸润。他感觉手掌一片清凉。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事情还不是太糟，他可以一步一步，一寸一寸地收回他的一切。

(本章完)